這話還未說完,一枚火箭彈直接爆炸開來,粘稠的猛火油四處濺射,引燃了周邊的草垛和帳篷,爆炸聲此起彼伏,震撼了這片大地,不光有燃燒彈,還有那些夾雜著鐵珠子的爆破彈,在劇烈的爆炸中,鐵珠四射,把站在周邊的清軍射的如血葫蘆一般。
多爾袞完全愣住了,在他的眼里,一片片火花從這片戰鼓之中綻放,橘色的爆炸火球四射出殺人的彈珠,而火焰不斷升騰,營中大亂,馬匹和士卒四處奔跑,哀嚎聲與爆炸聲此起彼伏,糧草大營成了煉獄一般。
“主子,救救奴才啊,救救奴才。”方才說話的那個白甲兵被濺了一身油脂,滿身大火,撲向了多爾袞,多爾袞一腳踹開,怒道“騰格勒,狗奴才,滾一邊去。”
“主子,快上馬”一個甲兵拉來戰馬,推搡著多爾袞上去,一刀插在馬屁股上,那馬匹向著山谷之外跑去,多爾袞抱著馬頭,全無神色,只是自語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忽然,那匹駿馬一聲嘶鳴,原來是一塊飛濺的石子打在了這畜生的腦袋上,戰馬人立而起,繼而轟然倒地,把多爾袞的一條腿壓在身下,骨折讓多爾袞清醒了過來,他用力的推搡馬鞍,卻是無濟于事,大聲呼救也是無人應答,一輛馬拉火車被驚動,飛馳而來,輪子壓在了多爾袞坐騎的腦袋上,翻了車,滿車的草束蓋住了多爾袞的大半身,多爾袞大聲呼救“騰格勒,巴哈爾,你們這些狗奴才,快來救救本王”
“主子,主子。”聲音傳來,多爾袞聽到貼身奴才的聲音,大喜過望,撥開身上的草,扭頭一看,是渾身大火的騰格勒,多爾袞嚇的大驚之色“狗奴才,滾,滾遠一些。”
然而,騰格勒還是踉蹌走了過來,死在了多爾袞的身邊,他身上的大火引燃了多爾袞身上的馬草,熊熊大火很快覆蓋了多爾袞的全身,撕心裂肺的嚎叫沒得到任何的回應,這罪惡的軀體終究為化為灰燼,骯臟的靈魂也難以超脫。
山谷之外,陸戰隊士兵已經列陣堵在了谷口,一輪一輪的齊射問候著從山谷之中跑出來的清軍,那些逃出火焰與爆炸的好運者在陸戰隊的齊射中倒下,原本用于阻擋進攻的大車工事成為了一道火墻,阻隔了大部分的人,而比這些糧草燃燒更猛烈的是環繞大營三面的山坡。
原本就以松柏這類多油樹種為主要樹木的朝鮮山林就比較容易燃燒,地面上堆積了上百年的松針、柏樹籽皮燃燒的嘩啦啦的,而山坡上還有清軍砍伐作為薪柴和建筑材料的樹木,糧草大營已經成為了一個巨大的火爐,把這片區域內的所有人,其中清軍滿洲、漢軍、朝軍七千余,還有三千多朝、漢包衣全都悶在了里面。
陸戰隊列陣在外,持槍待發,沖出來的清軍很少,不少士官壓住了新兵手中要擊發的燧發槍,任憑那些滿身是火的清軍被燒死,也有新兵聽不得滲人的慘叫,一槍結果了那些本就是要死的人。
烏穆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派遣了兩個中隊上前,看看能不能抓到俘虜,但山谷谷口前的火墻讓士兵靠近不得,烏穆見不少士兵的頭發被燒了,連忙讓人撤下來,全軍大半就地休息,少部分人警戒,但無人可以安心,蓋是山谷之中傳來那滲人的慘叫呼喊,鬼哭狼嚎一般。
下午時分,內河艦隊長官韓玉生派遣了人來,他們不僅燒了所有的造船廠,還把工匠抓了一百多,武裝水手和剛剛成為自由身的部分槳手押著俘虜浩浩蕩蕩而來,運輸船已經被火箭尾焰和發射失敗的火箭彈燃燒炸毀,韓玉生率領內河艦隊在鴨綠江巡邏,這些人力是來支援陸戰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