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成功重重點頭“天下蒼生不會忘卻殿下的,待本將聯絡上天子,自當請天子繼續封殿下為王,統御東南王師,殿下一應待遇,決然比做監國之時還要強數倍。”
“但求將軍成就大業,孤便滿足了。”朱以海道,他知道,自己去監國名號也就罷了,等幫著鄭成功奪取東南主導權,那東番和東南藩鎮都會視自己為仇寇,若鄭成功失敗,那些人反攻倒算起來,自己必死,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朱以海見鄭成功滿臉自信,問“依將軍所言,孤何時公告天下,去監國名號”
鄭成功道“倒也不急,殿下監國之名號,尚對大業有用”
“是啊,至少要的幫你奪取東南各藩鎮再說。”朱以海心中清寧,答應了鄭成功,朱以海感覺身上卸下了擔子,心中也是明白了,鄭成功之所以讓自己去監國稱號,除了奉永歷正統更能團結之外,最重要的還是針對東番,東南藩鎮以魯監國名字加入抗清御虜統一陣線,等監國沒了,東南各藩在這件事上就要問永歷了,實際上,也只是走個過場,諸如瓊藩、惠藩、晉藩加入抗清陣線也只是知會永歷一聲,而那個時候,鄭成功掌握東南藩鎮,不加入也是有法理依據的,若非抗清陣線一份子,那內部事務和抗清御虜自然就不用遵從李明勛定下的規矩,那誰也無法限制國姓擴張了。
想清楚了這一點,朱以海反倒是對鄭成功多了幾分信心,這廝似乎不是蠻勇之輩,其如今在東番規則下行事,可謂忍辱負重,又能想出辦法擺脫東番,也是謀略非凡的。在朱以海眼中,至少他要比那些整日和東番狼狽為奸的東南藩鎮強的多。
“孤雖誠心相助將軍,然東南藩鎮情勢復雜,也非無往而不利,此間舟山之事,便非孤所決斷。”朱以海道,那意思很簡單,我的名頭對黃斌卿可不好使。
在東南,尊奉永歷年號的黃斌卿一直是一個刺頭兒,若非有抗清御虜統一陣線中不許內斗火并的章程,黃斌卿早就被其他藩鎮吞并了,實際上,鄭彩、王之仁等強大藩鎮都有這個想法,但潮州事變中,鄭成功做了所有藩鎮的反面教材。
合眾國控制不了各藩鎮,所以找個由頭火并,也難以避免,但有一樣,輕開內戰之人,不允許有所收獲,簡而言之,不義之戰,無利可圖。就算有些藩鎮剿滅了一些叛逆,但也不能吞并其營伍,這些營伍由其他藩鎮一起平攤,若真是叛逆,出兵者可得三分之一,雖然避免了一些火并,但有些時候,舟山軍閥降清,也是無人愿管。
鄭成功道“這件事本將早有計策,殿下莫要擔憂,只需書寫一紙詔令也就是了。”
說著,一張紙遞到了朱以海面前,朱以海,見接詔令那人,當即應下“王朝先,也不過是個蠅營狗茍之輩,借將軍之手,除去也好。”
兩日時間,鄭軍陸師各部已經登陸完畢,與黃斌卿部一起合營,攻去了岑港水寨,黃斌卿與鄭成功一起指揮,二部都是不缺火炮,對付那土木結構的水寨自然不在話下,金礪麾下兵馬雖多為漢軍旗和滿洲八旗,但火力不及,無法抵抗,國姓與黃鎮布了幾道大營,以輕炮和火銃據守,再以重炮轟擊,逼迫清軍來攻,如此幾次,清軍死傷大半。
“成功這計策果然極好,讓清軍來撞咱們的槍口,甚妙,甚妙。”黃斌卿贊許說道,鄭成功笑道“您老虎威,士卒用命,焉能不勝”
鄭成功這番恭維言論,黃斌卿頗為受用,鄭成功以長輩待之,黃斌卿更是高興,說道“成功,此番你入援舟山,無論是我還是監國那邊的藩鎮都是感恩的,倒是我聽說北面合眾國海軍頗有微詞。”
“哦黃公煩請相告。”鄭成功討教道。
黃斌卿道“你也知道,韃子進攻舟山,雖說是趁我東南明軍南援兩廣的機會,但其水師亦不可小覷,此番你能直接攻上舟山,還是多虧了合眾國江南艦隊在泗礁山一帶纏住了清軍的兩大水師,那趙三刀是個血性漢子,其麾下戰船損折不少,自然有些怨懟,說他們打生打死拖住了清軍主力,你確實攻上舟山,摘了收復國土的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