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主爺,您您這么做,萬一朝廷派兵來。”有人問到,卻是不敢把話說完整。
周子生說“你顧慮的不錯,朝廷肯定是容不得老夫的,但老夫何須他滿清韃子容下,老夫在這里告訴諸位,不光是膠州新城,也不是膠東和全山東,是整個天下都要變天了,合眾國的大軍已經開赴而來,很快,這里會重開一番新天地老夫不妨告訴諸位,你們現在紡織的布都是為新朝大軍制造軍服準備的材料,老夫不能強迫你們與老夫一般,但你們得清楚一件事,你們站的這地方是膠州新城,是滿清韃子所不容的地方,何去何從,自己決定吧。”
如果說為合眾國生產軍用品還能說是被人蒙騙,但他們身處此地就是絕對的死罪了,因為新城是在滿清禁海的界外,他們逃來工作,本身就是犯了死罪的,在滿清朝廷那也沒有正式的身份了,沒了玉河坊的庇護,他們就算不死,現在的日子也是沒了。
周子生見眾人猶豫,他指了指門外的工坊里最高的那座小茶樓,說道“從今日起,我周家一家就住在那小樓里了,你們隨時可以去看,老夫、夫人還有兒子,總歸至少有一人在里面,老夫這般跟你們說,老夫不怕滿清辮子兵打來,你們也不用怕,就算要跑,老夫一家也是最后一個跑的。”
周子生講完便是離開了,既沒有要求大家剪辮子,也沒有要求必須留在這里,新城的人在內地沒有根基沒有身份,跑都沒法跑,商議一陣,最終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玉河很快恢復了生產,而在巽陽、昌盛等一些重要的工坊,這一幕也是上演,安定了一顆顆的人心。
回到茶樓,周子生看到王之文與王林、吳參將都是到了,周子生問“玉河的主要工匠都是留下了,王兄那里如何”
王之文道“與周兄差不多,等合眾國大軍明日到了,怕是也就徹底安定了。現在關鍵是膠州營這兩千兵該如何處置,王林和吳參將都到了,咱們合計一下吧。”
周子生看了一眼吳參將,他幾斤幾兩自己門清,于是問道“王副總兵,你是如何當上這副總兵的”
王林一五一十的說了,他本是膠東一帶的土賊,早些年就造過大明的反,后來被侯方域和張存仁招安成了綠營游擊,攀附上了王之文后,花錢買到了副總兵。
“你確信與合眾國那邊無血仇恩怨吧。”周子生問。
王林連忙說“沒有,肯定沒有,吳參將還圍過青島要塞呢,我是連合眾國的邊都沒摸到呀。”
周子生道“那好辦了,你二人先不管副總兵和參將了,回去之后,先把那些殺傷過合眾國兵卒或者兵部有嘉獎的士兵和軍官全部控制起來,另外把營里欺男霸女的兵痞全部解散,兩千人留下八百到一千就夠了,遣散費直接到玉河來拿也就是了。”
王林詫異說道“控制那些官兵好說,反正也沒幾個人,但解散兵卒,王老爺,這。”
王之文連忙說“就按照周兄說的辦,所需銀兩我也出一半,你二人別有其他想法,手里有一支老實的兵,或許還能在軍內混,若是合眾國不許,也是要配合的,我與周兄定然會讓你們在工坊里謀個好差事,到了這個地步,千萬別有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