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直接把蒸餅扔到了他懷里,又把一碗亂燉放在他面前的石板上,自己坐在一旁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白連生不疑有他,抓起來便是大口吃,且不說亂燉里那油汪汪的肥肉,就是那白面做的餅,他也是好幾年也沒有吃過了。
白連生是讀過書的,是滿清入關的時候,家里被搶了,但憑借能說會道,在大名府做了一個茶博士,端茶倒水之間,也給喝茶的人講一些故事新聞,也能得幾個銀錢,可家中還有四口人,也就活的艱難,他吃著吃著竟然是哭了起來,身邊的漢子連忙勸說。
“我怎么覺得你聲音熟悉”漢子說道。
白連生擦了擦眼淚“我也覺得兄弟你聲音熟悉。”
二人一對答才是發現是地道老鄉口音,漢子撓撓頭,說道“我叫劉大力,這片的喊話都是我喊的,嗓門大,便是有了這個差事。”
陸軍是有對清軍勸降的,喊話的多是剛剛逃過來,或者其他途徑來的包衣,苦大仇深之間便是能與對面被奴役的人產生共鳴,因為包衣多是本地被抓的或者清軍援軍來的路上被抓的,語言不同,自然安排不同的人,直隸來的人投奔來的少,劉大力是少數幾個,因為嗓門大,所以比較受重用。
“劉兄弟好,我叫白連生,大名府人。”白連生老實說道。
劉大力一拍大腿,說道“我說你聲音熟悉,原來是白兄弟,你不是在大名府東城外那茶鋪里么,哎呀,我常年經過那里,每次都要聽你說一段的。”
“是,那就是我”白連生說道。
劉大力缺人了白連生的身份,說道“白兄弟,你投過來的正是時候,這邊的爺需要的就是您這種人才呢。”
說著,劉大力起身帶著白連生去了俘虜營深處,俘虜們住的地方都是簡陋的地窩子,一排排俘虜扛著鐵鍬、鋤頭干活回來,歸攏工具便是開始吃飯,白連生問“劉兄弟,我也跟他們一樣干活么”
“你不用”劉大力說“兄弟你能說會道的,又識字,應該加入宣傳隊才是。”
“什么是宣傳隊”白連生問道。
劉大力解釋道“宣傳隊就是跟廟會上的戲班子似的,吹拉彈唱,說學逗唱都行,但是講的都是這邊的爺要講的才行,你往日在茶鋪講的那岳飛岳爺爺的故事,便是很好啊,我尋思,那位動員官就能相中你。”
白連生問道“就是說書唄說給誰聽”
“這邊的兵爺,咱們這些俘虜,還有對面的人,哦,說是有機會還要給老百姓說呢。”劉大力說道。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白連生滿臉高興,心道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