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些人以為滿達海早已與合眾國接觸了,實際上卻是沒有,滿達海說道“我與東番還未曾接觸,所以說,諸位要走來得及,若是談判無果,本王已經決心和盛京共存亡的,那個時候諸位也是這般命運了。”
眾人相互看看,都是沒有人要走,他們在遼東有以千畝計數的良田,以百計數的奴隸,還有大量的財產,還有手下這些能打的兵,若是走,是不能帶兵走的,去了關內,田畝沒了,奴隸沒了,還是戴罪之身,連累家人,思來想去,總歸是留下的好。
“既然沒有人愿意走,就各自找個筆帖式,把想要的條件寫出來吧,匯總之后,我再派人去遼陽。”滿達海說了一句,和常阿岱起身離開了。
“阿瑪,咱們真的要投降東番”常阿岱問道。
滿達海回到住處,滿臉疲憊,回問“不投降,怎么辦,是戰死在盛京,還是去關內受死”
常阿岱說道“東番不一定給我們好的條件,兵權和旗權怕都是得不到。”
滿達海微微搖頭,神態慘然“常阿岱,其實你我心里都清楚,大清輸定了,像你我這等人,能保住家人平安,富貴一生已經是難得了。”
“阿瑪,兒子以為不如咱們帶人去科爾沁,到了科爾沁繼續北上,去東番人觸及不到的地方,自立為王,豈不是更好”常阿岱還是不死心。
滿達海呵呵一笑,問道“常阿岱,幾年前在京城,皇帝賜福的時候,你的福晉可為你準備的鹽包”
常阿岱不知道滿達海如何有此一問,微微點頭,所謂的賜福就是滿洲老傳統,祭祀時候煮的白肉,不放任何一點作料,然后分給宗室和八旗權貴吃,一大塊的福肉,肥肉膘子,沒有味道著實難以下嘴,所以許多人都偷帶一些鹽巴,才能勉強吃下,雖然知道這是大不敬,但也是心照不宣罷了。
“常阿岱,你連煮熟的白肉都吃不下去,又怎么能到野林里去過茹毛飲血的生活呢別說你,即便是我也是過不得,你祖父生我的時候,已經有了大金,雖說為父幼年不如你的少時錦衣玉食,但日子卻不清苦,關外這些八旗中,誰能受得了老汗和先帝那兩輩人吃過的苦呢”滿達海嘆息說著。
“那也不能任由那些將軍開條件,咱們籌碼不多,惹惱了東番,那就是死路一條了。”常阿岱說。
滿達海呵呵一笑“談判講究的是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可漫天要價之人便是罪人,將軍不擔當這個角色,你我便是要擔當,常阿岱,你記住,與東番談判,我們只謀咱們自家的利益,不要管那些將領,這個時候,我們誰也顧全不得了。”
“可若是不擰成一股繩,那豈不是更被人隨意拿捏”
滿達海搖搖頭,拍了拍常阿岱的臉“我的傻兒子,不要幻想權力和財富了,你我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一家子,也為愛新覺羅和滿洲一族留下血脈,總不能讓愛新覺羅和滿洲全族為大清國陪葬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