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魏家前門,便是有兩個年輕人迎了上來,是魏家的五個兒子中最小的兩個,小時候也是沒少跟著雷克生耍,雷克生不拘小節,又極為大方,所以這兩個兒子與他很是親近。
“這半年多,勞煩四弟和五弟了,照顧我家長生,教他學習,這次秋闈,長生若中,我請兩位弟弟吃最好的。”雷克生人高馬大,對著兩個弟弟抱拳,很是滑稽。
魏宏和魏泉是魏家的庶子,卻都已經是舉人身份了,而去年末,雷克生的養子便是回來了,要參加今年恩科,這兩兄弟便是把自己考試和學習的能耐傾囊相授,一點也是不保留。
魏珠也是說道“是啊,謝過兩位弟弟了,馬車上有給兩位弟弟和弟媳的禮物,上等的皮子,待會見了父親,都給你們分了。”
因為爭家產的事情,魏珠不太喜歡三位同胞兄長,倒是對弟弟們很照顧。
眾人說著進了內院正房,魏珠和雷克生給魏庸和他現在的兩個妾室請安,而在府里居住了大半年的魏長生也是出來,給自己父母請安,雷克生許久沒有見兒子,頗為激動,親熱了一陣,才是跟著魏庸進了書房。
魏庸是個老夫子,平日對禮數極為嚴格,但對雷克生卻是另眼相待,知道他是個莽夫,進了書房直接讓他坐了,對于這個女婿,他挑不出一點毛病,娶了自己寡居的女兒,在臨清待了十年,沒有納妾,為了魏長生,都沒有要自己的孩子。
“怎么回來這么晚,不是說六月就能到么”魏庸問道。
雷克生大口喝了茶水,說道“您老新派遣的差事可不好干,不細致些可是會給咱們家造大禍的。”
“辦的怎么樣,也不來信,讓為父記掛。”
雷克生道“小婿的本是您還不清楚么,當然是齊活兒了,兩萬箱子香煙,十套印刷機械,都是齊全的,您放心,小婿是讓沂州的地痞當的經手人,在淮安便是派遣妥當人交接了,出了事,只要您和讓您辦事的人不說,誰也查不到咱魏家頭上,岳父,話說誰讓您干這事這可是殺頭的買賣,咱可不賺這錢,那人穩當嗎”
魏庸擺擺手“這就不用你操心了,那人穩當的很,至于是誰,說了牧齋先生他們的名字,你也是不知道。”
雷克生聽到牧齋先生四個字,眼睛一亮,但還是表現茫然“什么牧齋先生,牧牛先生的,我是信不著,您信就行了。”
魏庸道“既然辦妥了,就好,這次你來,還是說一說秋闈的事情,長生十七了,學識很好,我看這次能中。”
“嗨,還不是全憑您老做主,您知道,小婿是個大老粗,不懂這些啊。”雷克生表現的有些不耐煩。
魏庸臉色一正“科場上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的意思是,長生進場前,還是把名字改了吧,跟你姓。”
魏珠守寡之后,又遭人非議,魏庸愛女心切,不顧家族反對,強行讓魏珠與亡夫家和離,還讓長生改姓了魏,當孫子養,因為雷克生是入贅,所以沒有跟著姓魏。
雷克生聽了這話,愣住了,轉而說道“岳父,長生總歸不能一輩子有三個姓吧。那個您老放心,我就這一個兒子,將來我的都是長生的,斷然給不了別人。”
“不是家產的事,我是想實際上,我想讓你與魏家擇干凈,最好長生連秋闈也別參加了,將來誰坐天下這說不準,若是東番,那長生和你可是要與魏家同進退的。”魏庸終究還是說出了真相。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