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應當如此。”幾個考官異口同聲。
朗廷佐點點頭“既然如此,便把魏成拉到排房去,讓魏長生照顧。”
魏成已經發作了一陣,早已大小便失禁,幾個兵丁都不愿意插手,魏長生卻是不顧臟臭,抱起魏成去了排房,細心照顧,朗廷佐使人問過幾遍,只是聽人來報,魏長生侍奉在側,親喂湯藥,衣不解帶,但魏成總是醒來又昏,沒個好轉,場內的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只得挨著。
朗廷佐終究不放心,來到排房,魏長生滿臉疲憊,跪下謝恩,此時的他早已明白,這是雷克生的安排,魏成時醒時暈,便是有人把藥遞給魏長生,讓他下藥的,雖說魏長生有些不愿意,但事已至此,也是不得不辦,朗廷佐問道“你叔祖可有好轉”
“性命無大礙,只是暈眩嚴重。”魏長生沙啞著聲音回報。
朗廷佐輕咳一聲“大夫說,是中暑所致,也可能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你以為呢”
魏長生知道,這是朗廷佐懷疑有人下毒,他知道下毒的是父親雷克生,如今他也下過兩次了,如何敢往這上面引,立刻說道“學生的叔祖七十有七,身體本弱,在家中便時常發病,想來在號舍住不慣,才引起病癥,與貢院飲食無關。”
“不是下毒”朗廷佐索性挑明。
魏長生一臉詫異“誰會下毒害我家叔祖呢”
朗廷佐訕笑兩聲,感覺自己失言了,是啊,誰會拿一個七十多歲老頭做文章,他考不上,也不會出人預料,就算死在貢院又如何,哪年不是死幾個呢
“好,你安心在此照顧叔祖便是,你的卷子已經封好,不會耽擱此次成績的,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大清需要的就是你這等人才,放心便是。”朗廷佐交代幾句,便是離開了。
又過了一天多,此次鄉試終于是結束,徐煒氣定神閑的出了貢院,卻見這里車水馬龍,江南九子已經全在這里,相互詢問之間,都道勝券在握,徐煒微微一笑,知道這是暗語,大家已經依計行事,很快,他們身邊圍了一大堆人。
“徐兄如此風采,定然是妙筆生花,此次鄉試,榜上有名啊。”
“是啊,徐兄早已成竹在胸,江南九子,就不知道誰可多解元了。”
一人笑著說道“解元是誰,我不清楚,但今年恩科,有一人風頭必然是蓋過徐兄的。”
“莫非兄臺說的是那位孝悌學子魏長生”有人問。
徐煒的號舍距離出事的地點很遠,所以不知道,于是連忙詢問,那些人也不藏私,把知道說了出來,徐煒道“提前出了號舍,也有成績嗎”
知道的人聽到的版本都是魏長生衣不解帶的照顧犯病叔祖的故事,有沒有成績大家都是不清楚,但這個時候,聽了如此孝悌故事,學子們都想看看那位魏家子時什么模樣,聚在貢院門前不去,聽到消息的朗廷佐以為他們留下是為了給魏長生助威,連忙派人通告了情況下,這些,貢院幾萬學子都是知道了魏長生的孝悌故事,更是不愿意離開,想瞻仰其風采。
魏長生背著魏成走出貢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以萬計數的人齊刷刷的看著他,安靜了一會,便是齊聲喝彩,魏長生低下頭,默默到了自家馬車旁,心道,自己這次真如父親所說,名滿江南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