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在這里等著,王爺正忙,待見了別人,再召見你們。”一甲兵對滿達海眾人說道,說罷,便是進門稟告去了。
“哎,等的人好心焦,什么時候才應付了這差事。”站在樹下的俘虜們有人耐不住說道。
“是啊,我還想回家看看呢,老天爺千萬保佑我那一家,別傻不愣登的跟著他們去了塞外,苦不苦另說,活著都是事兒。”
“放心,我看內城還算熱鬧,大半沒走,咱們旗主還在,不會走的。”
滿達海卻靠在樹干上,不聲不吭,眼睛卻有意無意的打量著周邊來往的人,進出正堂的多是官宦權貴,不僅有滿人,還有不少漢官,滿達海頓時臉色變了,低聲罵道“不知死的濟度,蠢貨。”
一直到了下午,里間的官權之輩才是散去,濟度身著親王服色,禮送眾人出門,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待送人回來,濟度才是到跟前,打量了一下這些俘虜,見他們個個紅光滿面,不似死囚那般佝僂消瘦,頗有些愣神,正要挑選幾人問話,滿達海一步踏前,站在了濟度面前,濟度看了滿達海一眼,便是認出了他,滿達海豎起手指在嘴邊,濟度微微點頭,輕咳一聲,指著滿達海“你先進來吧。”
待進了正堂關好門,濟度歡快起來“哎呀,七哥,咱們得有好些年沒見了吧。”
滿達海屬于禮親王一脈,濟度是濟爾哈朗的兒子,二人本就私交不錯,滿達海常年在遼東,京城的家人利益都是濟度在照顧,而濟度膽小怯懦,未免去江南打仗,除了裝病,為堵別人嘴,也去遼東刷過履歷,二人可以說是順治時代的政治盟友。
“客套話就別說了,我來也不是聽你說那些沒用的。”滿達海在外面站了半天,早就又渴又餓了,抓起桌上涼了的茶杯喝了兩口,又拿起糕點吃了兩塊,卻不讓濟度使人備飯,吃了一會,滿達海問“今日我在外間看你這里人來人往,八旗的不僅滿蒙漢都有,還不光你鑲藍旗的,就連不少漢官都進了你們的門子,你這是要干什么”
“當然是攢些籌碼和東番那邊談判啊。”濟度表現的有些得意,他說道“不瞞七哥,我既然不跟著小皇帝去漠北,就是不想亡命天涯,過那苦日子,那是鐵了心和東番談判的,手里沒有籌碼,怎么交換利益但我可不是多尼那個傻瓜,以為動員些兵卒,拉一群壯丁,弄幾門破炮就能嚇住東番。”
濟度說著,滿達海卻是劈頭蓋臉罵起來“多尼是個傻瓜,你也是個十足的蠢貨,你以為聚攏些腐儒權貴,拉攏一批八旗權貴就能交換來利益了嗎蠢,十足的蠢貨”
濟度恍惚明白,滿達海此刻能進京城,還反對自己所作所為,定然不是逃出的遼東,那肯定是從合眾國那邊來的,他走過去,關切問道“七哥是從通州來的吧,是不是見了李明勛,知道些什么,哎呀,七哥,你快些說啊。”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