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連憲章和法治精神都不遵從了,那還有什么意義,沒了法律的權威,議員的利益誰來保障呢。
李明勛在一旁冷眼旁觀,感覺火候到了,輕咳一聲,說道“鎮定,諸位都坐下吧。”
“不審不判不罪不罰是絕對不行的,為了快速了結不顧憲章和法治也是不行的,為了一群戰犯,浪費國帑也是不行的。”李明勛語氣放松的說著。
“那陛下的意思是”李定國問道。
李明勛道“判而不決,先行關押,集中看管,思想改造。”
國務會議上討論起來,李明勛解釋道“先進行一審,把他們罪責公開宣判,不管是否錯漏,不予抗辯,但允其申訴,根據一審結果,看押起來,把各地的重要戰犯集中看管,待清算完成,法務人員充實之后再行二審和終審,這段時間進行改造,無論是勞動還是思想改造,都要進行,讓其認罪、悔罪,指證其他戰犯,在這個過程中,表現良好的,給予減刑,甚至特赦的待遇。”
李明勛居中調停,定下了基調,眾人都是選擇同意,國務會議就此結束。
“想不到咱們這位榮親王殿下還有這般政治頭腦,以往倒是小看了他。”散會之后,何文希與阿海走在一起,看著前面離開的李定國,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阿海道“倒是也不難理解,定國殿下雖是起于草莽,卻是有為民請命之心的,若說歷朝歷代,老百姓想要的就是一位英明雄主,可帝國這十幾年,足可以見到,寄希望于英主清官保護老百姓,不如健全法律,用法治來保護,榮親王是真的牽住牛鼻子了。”
何文希點點頭,說道“首相閣下,雖說陛下已經定下章程,但如何安置,您可有想過”
阿海看了看周圍,只見眾人散去,說道“雖說今日榮親王和何法官開口定事,可你我心里清楚,陛下也沒有立刻處置那群戰犯的心思,既如此,便安置在京城左近,我想過了,似膠州舊城那般安置倒也不錯,反正京畿兵城民城眾多,以城為監,倒也合適,專門成立一個戰犯管理所也就是了,具體還是和司法部商議之后再說,只有一樣,還需你老何幫助呀。”
“哦什么事”何文希問道。
阿海說“在臺島時,戰犯的看管都是由你的安全局負責的,行政總院下轄的安全事務各部門沒有經驗,這些戰犯又都不是等閑之輩,沒有一個好相與的,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主管人選的事,要是從司法部調幾個法務官員,他們可不是那群老狐貍老不死的對手,若是調配幾個手段狠辣的,怕是那群戰犯要被收拾死,頭疼呀。”
“您這么說,我倒是還真的想起一個人來。”何文希忽然眼睛一亮,說道。
“誰”阿海拉住了何文希的手。
何文希說道“我們安全局的雷克生,他也是社團時代的老人了,早年在執政官護衛隊里,陛下也是知道的,后潛伏江南、山東多年,身份是商人,這些年三教九流里打滾,軟的硬的,五行八作的都清楚,封建王朝那點條條杠杠的也是熟悉,惡人自有惡人磨,有他坐鎮,至少能壓住那些戰犯,不至于讓他們整出事端來。”
阿海點點頭,頗為滿意,繼而臉色一難“這等人才,只用在管理戰犯上,是不是大材小用了,你老何舍得放人給我”
何文希擺擺手“沒有什么舍得舍不得了,這廝犯了忌諱,早已解了在安全局的公職,在家蹉跎呢,身上也只有一個三等伯的爵位,再無其他了。”
“犯了什么忌諱”阿海出言問道,以雷克生的履歷和功勛,弄個封號侯爵應該不在話下的。
何文希道“和掩護身份的家庭動真情了,那是南京有名的士紳,非要保其一家性命,那一家,多人在滿清為官,支持偽明還都,哪里是他能保的,結果,用大半輩子的功勞換了一家老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