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生眼睛一亮,說道“回憶錄之類的,他們并不熟悉,以屬下對他們這群人的理解,他們目前只在乎兩件事,一是能不能活,二是身后之名,利用他們這種心態,我們不如借助帝國要修明史,專門設立貳臣傳逆賊錄等名錄收納他們的生平,索性就胡寫一通,把有的沒的罪行全都安在他們身上,這群家伙定然無法接受,再給他們一個渠道申辯。”
“好,這事就這么先定下來,萬里,給長生安排車馬,明天讓他去京城一趟,先收攏些關于修撰明史的報紙雜志來,然后去明史館那里讓人先整一部分黑材料,我想想,先整錢謙益、洪承疇這等文人士大夫的,還有滿清宗室的,對了,以往那些花邊新聞、奇聞怪談的全都扔進去,但也別太假了,讓人看出來。”雷克生仔細安排著。
張萬里把這些安排記下,又說道“再有就是勞動改造的事情,雷長官,您也看到了,戰犯里不少人年齡在五十以上,砌墻挖溝的,實在是困難,但若是免了他們的勞動,又不合適,您看該如何”
“勞動改造什么的,倒是不慌,現在首要的是讓他們學會自立,好家伙,這一路來我算是見識過了,有些戰犯連擦屁股都不會擦,聽底下人說,錢謙益坐上囚車剛出蘇州的時候,拉完屎就在路邊撅著腚,不知道該怎么辦,幸好南方不太冷,若是在北方,非得把他凍死不可,而福臨、朱由榔這兩個,平日當主子當慣了,衣服襪子都不會洗,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他們學習自立,能夠獨立生活,這樣既能少不少麻煩,還可以盡快實現戰犯之間的平等,這有些戰犯,奴才當慣了,到了這里,還是一副奴才相”雷克生敲打著桌子,表達著自己的不滿。
張萬里臉色有些為難“就怕他們不學呀。”
雷克生笑了“不學他們敢不學,有些人愿意當奴才,未必所有人都愿意當奴才,那錢謙益從蘇州到德州,都是同行的戰犯幫他擦屁股,可在德州他上了朱由榔的車,車上就他和朱由榔兩個人,沒人給他擦了,也沒見他用手摳啊,這些人不獨立,就是因為有些人愿意侍奉他,就告訴他們,一個月后,另行編組分房,福臨不學,我就把他和多尼那一群分到一個房間,看還有誰伺候他”
“當然了,勞動改造還是要做的,年紀大的人干不了重活,但擦桌子擦椅子總能做的了吧,先把昌平管理所的衛生搞出來,而且搞的要最好,不管怎么說,朱由榔都是皇家的親戚,早早晚晚的,宮里得派人來,無論誰來,那是直達天聽的,咱們管理所條件可以差一些,可不能讓人說出臟亂來,另外就是紀律訓練,每日的出操、訓練都要按照標準來,年紀大一些的可以少參與,但是不能不參與。
當然了,戰犯的活動也不盡然全由我們安排,問問他們想干什么,只要合乎情理和法度,又不需要大花費的話,也是能同意的。”
“好,屬下這就去安排。”張萬里起身,正色說道。
雷克生哈哈一笑,道“這么著忙做什么,天已經黑了,什么事情明日再說,我這里有從江南帶來的好酒,吩咐廚子做幾個小菜,咱們剛見面,也該熟悉一下才是。”
張萬里點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長官的名聲事跡,屬下也是多有聽說,今日倒是能當面討教了,這可真是難得的好機會。”
“什么討教不討教的,你我兄弟倒霉,遇到了這等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苦差事,咱們是難兄難弟呀。”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