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尚且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么,土謝圖人腿腳倒是快,說一說,發生了什么。”李明勛直接問道。
李德燦把清軍突襲土謝圖汗庭,擊潰其部,四處吞并土謝圖部落的事情說了一遍,繼而說道“戰事休止后,土謝圖汗與哲布尊丹巴一起收攏殘余部落,向北撤退,而寒冬風雪交加,不宜持久用兵,得以保存。”
“土謝圖部是漠北第一大部,部眾為誰所得”李明勛問。
“大多數被滿清及附屬的蒙古各部吞并,還有部分投奔西面的扎薩克圖汗,也有逃往俄羅斯的,察琿多爾濟收攏了三四萬人。”李德燦稟明了情況。
李明勛的臉色有些陰沉,雖然早在他遠征漠南回歸的時候就制定了長遠的計劃以應對漠北的戰事,按照那個計劃,漠南和東北三個省和四個綏靖區經過三年到四年的休養生息,積攢力量,便可支援十萬左右兵馬,蕩平漠北,當然,敵人可以是滿清余孽,也可以是當地蒙古,自然也包括更北的俄羅斯人。
當然,這是一個長遠計劃,統帥部也會同陸軍部、安全部拿出了一個更迅速的解決方案,那就是通過招撫漠北第一大部,打開河套前往漠北的道路,然后在明年夏秋出兵,剿滅滿清,解決帝國的北方威脅,然而,隨著土謝圖部的崩潰這個計劃自然也無從著落。
“其實臣本就甚支持陸軍所主張的激進計劃,雖然可立刻奏效,但風險也大,最重要的是,于大略有害。”李德燦小心說道。
李明勛明白他說的意思,陸軍主導的計劃雖然有可能在明年解決滿清余孽,但國內尚未完全平定,后方也無法支持完備的軍需和糧草的情況下,此戰只能勝不能敗,若是敗了,還要搭上帝國數量本不足的騎兵,讓蕩平漠北更要延后幾年,至于影響大略,倒也是事實,在那個計劃中,土謝圖部是關鍵,可帝國不可能任由一個強盛部落借著帝國勝利的馬車擴張和崛起,土謝圖部在這個計劃里本就是一塊抹布,用完就是要扔的,先答應其各種條件,剿滅滿清之后再行問罪吞并,這個計劃看似不錯,但有一點,這一招只能用一次,意味著西域、藏地乃至更遙遠的地方,帝國將不會再有忠誠的藩屬了。
“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你們理藩院有沒有制定關于土謝圖部南撤的計劃”李明勛問道。
李德燦低頭說道“察琿的使者希望我們可以在晚冬時節,也就是兩個月內發兵,掩護其撤退,臣問過云中綏靖區,發兵掩護不是什么大問題,但關鍵在于,土謝圖部要求我方穿越大漠的一應物資,云中綏靖區剛結束戰事,物資儲備不足,而從京城轉運,時間太緊,路途又太遠。”
“說你們的對策”李明勛提醒道。
李德燦說道“理藩院的意思是,讓察琿多爾濟尋機南下,由云中綏靖區為主,燕北為輔,發兵掩護,待土謝圖部進入大漠,讓其殺掉馬、駝之外的一切牲口,以牛羊肉為食物,南下河套,這樣我們只需要準備四萬人和幾萬匹牲口的部分物資,比土謝圖部要求的四萬人和三十萬頭以上牲口的糧草要少五倍,云中那邊也能,待春天再行轉運補足就是。而且察琿多爾濟素來野心勃勃,日后漠北用兵又少不了他,讓其屠盡牲口,待其到了漠南,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支配”
李明勛臉上多了一些喜色,理藩院看來還是有些人才的,不然也不會有這等秒策“好,就這么辦吧,你派專員,監督此事,既然里子給不厚,面子就優渥一些,封察琿為郡王,再照切倫上師的例恩封哲布尊丹巴,你們擬定好二人的封號,再行奏請。”
“漠北經歷這一變故,滿清也算是徹底站穩了腳跟,到底隔著大漠天險,再行剿滅就不只是兵馬之事了,如何分化瓦解,孤立拆分,理藩院也要有個章程,譬如漠北之北,尚有俄羅斯國,與帝國在永寧、黑龍江一帶素有戰事,你以為與俄羅斯是該戰是該和”李明勛淡淡問道。
李德燦悄悄抬頭,瞥到了御案上那頂華麗的帽子,心中的猶豫瞬間消失了,他一咬牙,說道“臣原本以為,俄羅斯核心之地尚在三萬里之外,路途遙遠,交通艱難,與帝國為敵,也不過是芥癬之疾,隔靴搔癢罷了,可現如今,滿清余孽在漠北站穩腳跟,為漠北大計,還是與俄羅斯化界而和的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