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李香君卻總是嘴角含笑的看著李明勛,她知道李明勛心里想問問關于毛皮的事的,不然也不會戴著那帽子來,可總是不想開口,聊了一會,見李明勛終究下不來決心,李香君說道“前些時日,京中的勛貴和官員命婦來宮中走動,理藩院總裁家的夫人帶來的貂皮,說是孝敬臣妾的,還有一些勛臣家的夫人,嘰嘰喳喳的聊的全是關外的毛皮,臣妾知道他們用意不簡單,但到底也沒明著說,也就順著她們的意思,收下了這些禮物。”
“她們都說些什么”李明勛笑問道。
李香君道“一開始還是家長里短的,不算什么,后來就說起羅剎人的事了,說是好毛皮都在羅剎人那邊,還說現在關外的毛皮一日不如一日了,若是再任由羅剎人占著好地方,日后就沒有好毛皮用了,臣妾聽了這些話,感覺不對,這些人怕是要打臣妾的主意。”
李明勛道“你想的不錯,關外的商賈紳民是籌劃著對羅剎宣戰的事情,你日后不要摻和這些事了,那些不懷好意的,也該敲打敲打才是。”
“是,臣妾也跟她們說了,這不是女人該摻和的事。”李香君微笑說道。
二人感情本就和諧,李香君也無意牽扯國事,對于李明勛想問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態度,她已經非常滿意了,二人說了一會閑話,待小廚房送來給李君威的飯菜,李明勛親手提著,一起去了童趣屋。
“明日皇后娘娘要去昌平,君威不知道怎么聽了,也吵鬧著要去呢。”李香君略顯頭疼的說道。
李明勛擺擺手“老三去摻和什么,他不懂事,天又冷,豈能去昌平。你別擔心,待會我說他就是了,前些時日,黑龍江綏靖區鄂倫春供來的雪橇犬到了,我已經讓人做了爬犁,明日帶老三去滑雪,他自然也就不摻和這事了。”
兩日后,昌平戰犯管理所。
朱妤姝看著已經大變模樣的兄長,眼眶通紅,幾欲哭了出來,而朱由榔也很激動,到底是心中期盼太多,又見了好些年沒見的妹妹,更是難以自抑,朱妤姝拉了拉跟在身邊的李君華,說道“快些,給舅舅見禮。”
朱由榔也知道李君華如今是新朝太子,連忙去攔“不敢,不敢。”
三人親熱了一陣,朱由榔本就穿的暖和,會客室里溫度又高,只覺得腦袋發熱,不由得摘下了帽子,朱妤姝看了那光頭,笑了笑“兄長這個模樣,倒也不是太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