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度回了自己的別院,躺在床上,用紗布把胸腹和左臂包裹起來,再淋上些豬血,又讓大夫開了方子熬藥,弄的整個房間里都是味道,他本人則是吃了一副安神湯藥,沉沉睡去,以避開待會的暴風雨。
正如李君度所料,負責省城治安的白榮安第一時間到達了現場,并且把英王遇刺受傷的消息傳來回去,緊接著粵桂兩高官官沈達春和元老李北極以及兩位議員到了英王別院,原本李北極和兩個議員是代表國會來監督問責的,但出了這等事情,原本商量好的計劃全都拋之九霄云外,特別是李北極,一身海軍上將禮服,霸氣逼人,帶著百余陸戰隊員直接把別院全都圍了進來,提著鞭子進門,見了英王侍衛就是一陣抽打,好似一頭暴怒的霸王龍,人人不敢靠前,人人不敢言語。
“蠢貨,該死的貨色,你們的腦子是狗吃了,還是眼睛瞎了,竟然讓人近了英王身,若在陣前,非得把你們這群貨全都掛到桅桿上,曝曬而死不可”李北極對著侍衛隊的人挨個抽打,每鞭都是照著臉面招呼,這群侍衛明知李君度是假裝遇刺,沒有受傷,此刻也不敢做聲,更不敢解釋什么。
英王侍衛全都出自海軍和陸戰隊,是當年李君度隨大艦隊遠征印度洋,迎戰歐洲聯合艦隊時選拔出來的,而李北極正是當年的印度洋艦隊司令,侍衛們無不認得李北極,而李君度與李北極更是淵源極深,李北極不僅是帝國海軍上將,印度洋海軍司令,還是帝國皇帝的徒弟,年輕時便是殺伐果斷的帝國艦隊司令,爪哇大海戰時,更是率領戰列艦和重巡迎著荷蘭戰艦火炮齊射絕命沖擊陣列的人物,戰場上下來的人,哪里有什么好脾氣的,眼瞧著李君度重傷躺在床上,李北極更是憤怒至極。
“還有你們這些混賬,就知道向御前,向國會打小報告,說什么英王重用酷吏,大肆捕殺歸附功臣,還叫囂什么違反帝國憲法典,濫用職權。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你們嘴里那幫子功臣勛貴干了些什么,竟然敢刺王殺駕,可見那群叛逆狼子野心了,告訴你們,英王沒事還好,英王若是出了事,別說牢里那幫子貨色,就是你們幾個,還有南京那幾個大嘴巴,通通都得陪葬,查,四省戒嚴,封鎖所有交通路線,狠狠的查,非得要把幕后主使和知情人全都查清不可,一個也別想漏網,一個也別想跑脫,但凡有一丁點的嫌疑,都要抓住全家來問,查照死了查。”
李北極怒火中燒,大罵之下,一省之尊,國家議員也是噤若寒蟬,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來,要知道,李君度在瓊州治喪的時候,他們可是沒少為那些藩臣士紳說話,也沒少說英王濫用職權,擅開大獄,可現在英王遇刺,事情就完全變了,他們那些言論豈不是為叛臣亂賊說話,一個同謀的帽子扣下來,一輩子就完了。
李君度吃了安神藥,是準備先睡一覺,等這些元老、議員和地方官員吵吵完了再醒來的,但躺在床上的他發現定海公李北極一進門就是把侍衛隊堵在院子里教訓,這可再也裝不了昏迷了,因為他還有很多后招是需要侍衛隊去做的,若是被別人做了,許要露餡了。
“水水給我些水。”李君度還記得他年幼時候,李明勛抱著他講的一個笑話,人昏迷后醒來,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水,此刻正用上了。
“快來人啊,殿下醒了,殿下醒了。”守在床邊的人大聲叫了起來。
李北極等人涌入房間,全都圍在了李君度床邊,李北極推了推,喝道“讓開一些,悶也讓你們悶壞了。”
“定海公,你你怎么在這里啊”李君度佯裝不知的問道,他雖然沒受傷,可安神藥是吃了的,正是藥效使勁的時候,所以看起來很沒有精神,這倒是和重傷后的傷員差不多。
李北極握住了李君度的手“原本是要回檳城的,受元老院差遣,順便來廣東看看,有些腦袋長了反骨的混賬在南京說你的不是,我看啊,是該好好清理清理,收拾收拾了君度,你傷的如何”
“就覺得渾身疼,尤其是手臂。”李君度說道。
李北極喝道“軍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