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拍大腿,說“這簡單,屬下就知道啊,只要能進入廚房從側門轉過。”
老板用碗筷做各種參照物,指了一條最便捷的道路,馬寶默默記在心中,到了第二天下午,三個伙計把醬菜缸子搬上了驢車,馬寶混在其中,直接去了天鳴寺,他身材本就不大,伙計也只以為是老板的親戚,不敢怠慢了,老哥老哥的叫著,到了天鳴寺的側門,侍衛認出了伙計的身份,卻不與往常似的直接讓進去,而是有一人引著到了后廚,驢車停在院中,開始搬醬菜缸子,見侍衛離開了,馬寶謊稱肚子痛,去廁所的路上,翻身進了內院。
“嘿嘿,哪里來的狗東西,眼睛瞎了,敢在這里亂闖”正要尋到吳應期住的廂房,卻是被人罵住,馬寶回頭一看正看到幾個頂盔披甲的侍衛從側面臥房走出來,顯然是準備去值守的,那些侍衛上來便是打,馬寶可不敢還手,因為侍衛多半見過他,只能佯裝害怕,捂著腦袋亂竄,他雖然年紀不小了,可出身行伍,身手矯捷,而侍衛們也有戲耍的意思,因此在院子里打轉轉,可這吵醒了還在睡午覺的吳應期。
吳應期罵道“干什么呢,吵鬧個不停,這是什么光景,還有這個心思,讓人看見,少不得治你們個大不敬”
一邊罵,吳應期一邊披著袍子從正屋走出來,馬寶連忙跑過去,抱住他的腿,喊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吳應期低頭看到這張熟悉的臉,簡直就像被人當頭潑了冷水,直接清醒過來,他見馬寶這個打扮,立時反應過來,冷哼一聲,對侍衛們說道“你們都去當值吧,這個狗東西留下,老子非得打出他牛黃狗寶不可,誰讓他擾了我的好夢”
侍衛們也就離開了,吳應期見左右無人,把馬寶領進了房間,詫異問“馬將軍,你怎么這副打扮,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馬寶卻直接把自己裝成仆役混進來的事說了,讓吳應期幫他遮掩,吳應期隨即出門,找到其余幾個伙計,先是幾個巴掌,然后說馬寶沖撞了他讓他們回去找掌柜,拿錢來贖人,做完了這些,吳應期才是返回了自己房間。
“你怎么這個打扮,馬將軍,對了,怎么這么快,傳令兵才去了不到三日,你就趕來了”吳應期詫異問道。
“我原本就要回來要餉的,路上就遇到了傳令兵,扔下親兵,騎馬星夜兼程趕來的。吳將軍,我要是不這個打扮,怕是一進成都界,就要被人拿下問罪了吧。”馬寶自然不會直接說實話,隨意撒謊說道。
吳應期瞪大了眼睛“你都知道了是接到那封二爺的密信了嗎”
馬寶當然沒有接到密信,但從吳應期的表現來看,召回他的人肯定不會說吳三桂出事的消息,而有一封密信則是吳啟華和他的手筆
,里面自然說清了一切,馬寶故意不接這話,他之所以秘密潛入,直接找到吳應期,就是想知道吳三桂的生死,在他看來,負罪之身的吳應期不會欺騙自己。
“哎,王爺已經去了,都怪那該死的夏國相,送那么多女人給王爺,不僅害了王爺性命,也毀了他一世英名。”吳應期罵道。
馬寶心里徹底放松下來,吳三桂不僅死了,而且還被人認定是被女人害死的,那么自己下毒的事顯然就不會敗露了,加上幾個番僧已經處
置了,這個秘密也就只有李君度等人知道了。
馬寶冷笑一聲“老子就知道,夏國相這狗東西狼子野心,明明是他害了王爺,還要怪罪到別人身上,老弟,我現在只能信你了,我給王爺送過寶藥,你負責著王爺的安全,若是他夏國相小人得志,咱們非得死無葬身之地不可啊。”
“馬將軍,你與我真是想到一塊去了,你放心,我早預料會如此,二哥也是知道,他不僅同情于你,還想得到將軍的幫助呢。你不知道,王爺彌留之際見了所有人,卻沒有留下遺囑,到底誰繼任平西王之位尚且不知,偏生夏國相想專權輔政,立黃口小兒為主,真是可笑,王爺可不只一個兒子,這個當口,當然以賢能為上,如何只看嫡長呢”吳應期勸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