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官這話的實在,兩班此刻都戴著枷鎖在衙門里工作呢,哪里像這些宗室,于實務一路全無作用。
陳文川還是沒有趕上開庭的儀式,他進后堂的時候,特別法庭已經開始審訊了,受審的正是李柏的異母弟李鍇,李鍇自然是大喊冤枉,只自己身為宗室,并無實權,在滿清統治期間只是安享富貴,并無不當之舉,是無罪之人。
而法庭的書記官出具的證據則讓李鍇和陳文川都嚇了一跳,因為那是好些份證人證詞,證明李鍇諂媚八旗權貴,暗送金銀,曾有取李柏而代之的想法,亦曾想將嫡親女兒許給滿清正紅旗的都統。證詞中,李鍇如何諂媚,有何荒誕之語,的是清清楚楚,更讓陳文川不敢相信的是,這些證詞的來源都是李鍇諂媚的對象滿洲大臣、權貴和八旗將領。
“大人,這些證詞是。”陳文川看著滿滿幾十個大箱子似乎都裝了證詞,連忙問道。
“這可都是當事饒證詞,是做不得假的,若非有如此確鑿的證據,本官怎么敢亂捉人。”李德燦臉色平淡,介紹道,著,他一招手,便有人搬了一個箱子來,打開之后,李德燦道“陳先生可以隨意翻開,若有虛假的可隨時指出。”
陳文川滿臉錯愕,先拿起一沓材料,只看了幾個字就差點松了手,因為這是偽滿清皇帝,愛新覺羅福臨親手所書,從露出的線頭可以看出,似乎只是取了其中一少部分,而內容則是福臨回憶的有關朝鮮的部分事宜,包括在李柏表露不忠后,李鍇上書請滿清治罪李柏,還有李鍇揭發李柏窩藏朱明遺民之事,而陳文川的名字也出現在上面,李鍇還曾主動請纓,擒殺前明遺民為滿清立功。陳文川仔細看了這封材料,尤其找了其中幾個關鍵字細細看,沒有一點不同的地方,要知道,以往他在李柏那里見過滿清皇帝的手書,對照其中幾個字,便可分出真假,但無論如何分辨,都看不出一點假的來。
陳文川不甘心,從中翻檢起來,又找出前滿清禮部滿尚書福倫,內大臣胡爾哈手書的材料,這兩個人是他最熟悉的,往日也是滿清中樞負責朝鮮方面的,但那些材料的字跡表明他們確實出自兩人之手,絕不可能錯。
“總裁大人,這些都是,都是什么人寫的”
李德燦道“先生不會以為這是本官偽造的吧,這些都是滿清權貴親手所書的材料啊,圣子光復京城,這些人都沒有逃走,被朝問罪,此刻還都在昌平戰犯管理所里改造呢,他們改造的主要任務之一就是寫清自己所犯的罪行,此次問罪朝鮮,本官專門讓人把關于朝鮮的揀選好送來,作為證據。怎么,陳先生,這些是假的,還是您以為這些不能作為證據”
“不不不,這些。”陳文川已經不出話來。
李德燦道“若是先生還有懷疑,本官可以向子匯報,把這些戰犯帶到朝鮮來作證也可以,別胡爾哈,福倫,就是福臨也能帶來。”
“不用了,不用了,老朽明白了,明白了。”陳文川訥訥,他終于明白,李德燦手里的資源太多了,一干滿清權貴都拿在手里,想治誰罪就治誰罪,他雖然堅持李柏等人無罪,但又哪個是干凈的呢。
著,陳文川撂下書稿材料,站了起來,李德燦問“陳先生這是怎么了”
“老朽年逾古稀,精氣不濟了,請總裁大人俯允,讓老朽回去休息,這里的事,老朽再不參與了。”陳文川低聲道。
李德燦微笑點頭“來人,備車,用本官的車送老先生回家休息。”
待陳文川一走,李德燦招來金世龍,道“找幾個機靈的,跟著他,看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來報本官,記著,沒有本官的命令,不可妄為。”
“是,大人。”金世龍滿心歡喜的答應。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