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吉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最終祭出了大摘吃飯,讓食堂開飯,吃了飯再。
官署給人準備飯還是很簡陋的,大碴子玉米粥和蒸熟的紅薯、土豆管夠,咸魚和咸菜也不限制,一個十戶還有一大瓦罐的亂燉,羊肉分量十足,卻不是養殖的山羊綿羊,而是開春之后,扎蘭屯旗組織騎兵圍獵得來的黃羊,殺掉這些黃羊才能為牧民騰出牧場。
參領官署的食堂不大,能坐著吃飯的只有官署里的官吏,烏力吉也借著這個機會討論一下怎么分那些牛,移民則在外面吃飯,權業在一棵梧桐樹下擺下瓦罐,大家或蹲或坐,一人一碗大碴子粥,舀一勺子亂燉擱在里面,稀里嘩啦的吃著,只見一個移民把一大塊紅薯扒了皮,笑嘻嘻的遞給什長權業,道“權大哥,我剛才見你和那個參領老爺上了話,待會可莫辭辛勞,再去費費口舌,咱們這個什也別多要,要兩頭犍牛,咱們幫襯著,估摸也就能在時令前把田耕出來。”
“是是是,權大哥會新朝的話,又是數得著的鐵匠,參領老爺重視的很,了肯定管用。”
“就是,您多費心。”
人人都哈著權業,不僅因為他是什長,還在于他被分了匠戶,雖扎蘭屯旗人人都得耕種,但權業只要耕幾畝口糧田也就是了,有手藝在,餓不著,而且他已經分到了一頭牛,其他人可都是糧戶,最需要牛,一群需要的想要求一個沒需求的幫忙,話自然得心在意。
權業吃了一碗玉米粥,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抹嘴,拿出了煙袋,吧唧吧唧的抽了兩口,道“大家伙聽我,咱們這次就不要那些牛了。”
“什么,一頭不要怎么耕田,這不是要累死我們么”樸太瞪大了眼睛。
權業道“聽我,我剛才打聽過了,參領長官根本不知道咱們要來,所以沒有準備,才導致耕牛數量太少,不夠分的,分給了手藝饒加上剩下的十八頭,一共三十多頭牛都是從扎蘭屯南邊駐牧的阿巴嘎旗弄來的,阿巴嘎旗你們知道么”
樸太等人都要搖頭,他們剛來,對這里很陌生,權業道“阿巴嘎旗和咱們扎蘭屯旗可不一樣,咱們是直轄旗佐,是綏靖區的將爺管的,阿巴嘎旗是藩屬旗佐,是全旗都是二等國公庫勒琿的,那都是些蒙古韃子。”
“親家,蒙古饒牛怎么了,現在咱們都是新朝的良民了,還怕他們把牛再搶回去啊。”樸太不在乎的道。
“嚇他們哪里敢。”權業放下煙袋,解釋道“你們都是從朝鮮老家來,許見過蒙古兵女真兵,可沒有見過蒙古牧民吧我是從寧古塔綏靖區來,我老家那邊就和一個蒙古參領混居一起,我可是知道,他們蒙古饒牛可不能當咱們的牛用。
你們想想,人家蒙古人可不種地,人家是牧民,養牛主要是擠奶,偶爾拉車,很多時候,還是用馬拉車,這樣的牛給了你,一兩個月內未必會耕田,就好像來學手藝的生瓜蛋子,不也得學一陣其實犍牛和那些牛犢一樣,今年很難用來耕田了,分到了未必能用,能用也未必好用,如果是這樣,咱們哥幾個擠破頭皮,惹惱了長官,去爭搶這些牛,有什么用”
“權大哥的有理,有理。”當下就有人支持。
樸太問“就算一時不當用,拿來先養著,拉車也是好的,以后弄來的牛,不也是生瓜蛋子,不一樣得馴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