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勛敲了敲桌子,說道“朕今天也這么對你,你看到了,這里只剩下你我兩個人,所以,你說什么沒有人知道,朕也不會因為你的過往去怪罪任何一人,當然,你若心有余悸,可不說一些人的姓名,但是朕要你知道是什么促使你在帝國的投資專注于商屯土地,在這個過程中,你認為什么樣的幫助最重要。”
鄭越臣不解“陛下草民實在不知道您的意思。”
李明勛無奈搖頭,只得舉例“你可知道齊齊哈爾綏靖區的情況”
在得到了鄭越臣的點頭認可后,李明勛繼續說道“那是一個人煙稀少的荒涼所在,現在朕需要有大量的商人去那里開墾荒地,并且在五年內達到百萬規模,若你是其中一個投資商,你需要朕和理藩院為你做什么”
鄭越臣明白了,但是他第一個決定不是回答李明勛的問題,而是回去之后,一定要把家里能籌集到的錢全部投到齊齊哈爾去墾荒商屯,不管賺也好賠也好,唯有如此,才能心安。
李明勛看著鄭越臣,見他聽了自己的話,神色緊張,似是極為難受,雙腿抖動如篩糠,李明勛問“朕已經赦免你無罪,又不會追究你和你合作伙伴的過往,你為何還如此緊張,不敢據實相告”
鄭越臣咣當一聲摔在地上,說道“草民并非想隱瞞,實在是進宮之前吃的湯品太多,此刻內急。”
李明勛忍不住笑了,原來是被尿憋壞了,他連忙叫來人,先帶著鄭越臣去了衛生間解決個人問題,卻不曾想,一去便是半個小時,回來的時候,鄭越臣竟然換了一身侍從官的衣衫,后來才是知道,鄭越臣進了宮里的衛生間,卻是根本不會用宮里的陶瓷馬桶,急的抓耳撓腮,又不敢隨意便溺,再出門找侍從官,不曾想卻找不到,最后還是尿了褲子,只得換洗之后,才敢再來面見。
而鄭越臣雖然有些窘迫,但李明勛看破不說破,反而直接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答話,而鄭越臣見李明勛真心實意的求教,一咬牙,把自己家族這些年商屯成功,不斷擴張的心得說了出來“陛下,天下之事,無論大小,都講究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但草民以為,家族商屯之成功,訣竅還是在于理順商屯所需的各種政策關系,說白了,就是能了解政策,利用政策,完善政策。”
“你說的具體一點。”李明勛道。
鄭越臣連忙說“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商屯也是如此,看起來齊齊哈爾荒涼,商屯前景不明,但草民素來敢為人先,才有今日之成果,但敢為人先并非冒險,而是想盡辦法保證穩賺不賠。
便如當年濟州軍馬場設立,所需飼料數量巨大,而濟州不僅土地開墾未展開,又進駐不少軍旅,稻米雜糧仰賴南洋,價格高企,當時一石米便有三兩之價,飼料一石也有一兩二錢,當時草民小有積蓄,主動與軍馬場合作,簽訂七年之約,起先走私朝鮮之米供應,每供應一石便有四錢銀子損失,但同時開墾荒地,種植雜糧,兩年后,濟州商屯出產玉米、黃豆、黑豆,依舊按原合同價格供給,每石便已經有八錢之利,七年合作下來,便是厚利,還得良田三萬余畝。
此后這等模式又在海西、永寧和遼寧推廣,先有確定的市場和利潤,草民就不會在吝嗇投入資本,反正是穩賺不賠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