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的人便是把筐拉拽了上去,樸太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拔掉水袋塞子,喝了一大口,正值天熱,地下又是不通風,樸太著實難受的很,但活還是要干,他現在正在挖掘的是窨子,是山東一帶的移民帶來的,用于食物保鮮,這窨子就是像挖井一樣,向下挖掘三四米,然后向四面挖地道擴張,用于冬季儲存食物。
蔥姜蔬菜都可以存儲在窨子里,更重要的是作為扎拉屯旗百姓主要食物的紅薯和土豆也可以在窨子里實現長期儲存,而樸太挖的這個窨子是他們什公用的,這個冬季大家伙吃的就要存放在這個窨子和另外一個地窖里了。
倒不是樸太有積極心,為全什挖窨子,實在是任務分配罷了,各家各戶要出工去修水利,燒荒墾田,還要搬磚蓋房子,準備接納新移民,每個勞力都有活計,樸太自然也不能清閑。
“親家,還忙著呢,我們都下工了。”窨子口傳來了權業的聲音,卻是沒有筐再放下來,這顯然是讓樸太上去。
樸太被繩子拴住,被人拔了上去,渾身都是泥巴,呼吸著新鮮空氣,就去洗刷了,大院子里有一個專門的小房間用來洗澡的,等樸太洗干凈回了自己家,卻是看到自己老婆點著了油燈,在桌上拿著幾塊布比對著,這是少見的,他老婆摳門的很,不來外人,怎么會點燈呢
“干什么呢,不趁著天沒全黑去做飯”樸太問道。
樸太老婆把蓋著飯菜的盆子揭開,說道“都做好了,你吃吧,我們都吃完了。”
樸太干了一天活,累的夠嗆,稀里嘩啦的吃起來,老婆卻還是那個樣子,問道“你干什么呢,對這布這么上心”
“嗨,這不是準備給大丫頭準備嫁妝么,你不懂,還不是我上心。”樸太老婆說道。
樸太撇撇嘴“怎么,你愿意嫁了,不拿捏人家了”
雖說樸太和權業一直以親家相稱,但兩家只是定親還沒結婚,而樸太老婆一直說不慌,實際就是想拿捏的權業,看看安家落戶的時候還能得到什么好處,樸太記得老婆非得要年后再說呢,怎么今日忙了起來。
放下了布樣,樸太老婆說道“你還不知道呢,權業家的大小子要去齊齊哈爾上學了,秋后下雪前就去,過年都不回來了,現在不辦,就得等明年甚至后年了,你想想,那小子去了學堂去了城鎮,見慣了好姑娘,還能惦著咱家大丫頭么,別過一兩年,人家有了別的女人,咱大丫頭倒是嫁不出去了。”
“不對吧,齊齊哈爾什么時候有學堂了,權業不是這么說的啊。”樸太搖搖頭,他還記得權業的計劃,讓他兒子和自己閨女先結婚,生了孩子再去沈陽或者海參崴上學堂,當技術員后,看再哪個地方安家,再把妻兒接過去,樸太可是聽權業說過,能學農機修理技術的學堂只有省城有,怎么齊齊哈爾也有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樸太老婆又拿起了布樣,嘟囔著“你說,讓權業給出多少彩禮合適”
樸太放下筷子,一把把老婆手里的布樣打在地上,斥責道“錢錢錢,你豬腦子里就只有錢,你不想想,齊齊哈爾有學堂了,別管什么學堂,咱兒子要去念了,將來不也是做官當爺么,他權業若是能把咱兒子也弄進學堂,還要什么彩禮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