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說,憋得樸太女兒在里屋難受,掀開簾子走出來,說道“爹,權大哥想帶我去齊齊哈爾,也上學堂。”
“渾說個什么,你個女娃子上什么學堂,有什么學堂能讓你上”
“就是,錢不錢的另說,你有那文憑么”
樸太夫婦回頭不高興的斥責女兒,權業見說開了,直接說“也不是沒女娃的學堂,那年去海參崴,人家官宦人家富商家的女兒都上女子學堂,一開始學文化后來學會計、醫學之類的,不管是經商還是管家,都用的上的,習藝所的中級班有會計一科,專有一個女子班的,而且女子班全部免費,不要錢的。”
“那文憑呢,中級班也得要初等文憑吧。她連識字證都沒有,上什么學堂。”樸太老婆說道。
樸家女兒掐腰說道“我沒有,是因為我沒去考,娘你信不信,下個月我就能考一個識字證出來”
“你就吹吧你。”樸太瞪大了眼珠子。
權業兒子說“要說學文化,她確實比弟弟學的快那么一點。要是能考試,八成能考出來。”
權業的兒子可是樸太兒女的老師,老師都這么說了,那總不會有錯,而樸太女兒也是爭氣,順手把當成窗戶紙的報紙撕了一塊下來,在燈下讀了起來,看的樸太夫婦是嘖嘖稱奇,他們可不知道自己閨女什么時候學會認字了,還比兒子強多了。
“別念了,別念了念再好你也不能去,女兒家的就該在家里看孩子洗衣服,學什么會計,學會了,有差事讓你干嘛”樸太老婆喊道。
樸太閨女絲毫不讓,說道“怎么沒有,我去官署幫工的時候都聽人家說了,咱們管旗扎薩克曹大人的媳婦就在京城呢,人家可是在理藩院財務室工作,知道啥是理藩院財務室嗎,咱們旗佐的賬都得人家看了才算數,上面批下來的錢,就得有曹夫人簽名才行。人家曹夫人就是學的會計科呢,知道在哪里學的么,人家在皇后娘娘開的學堂學的”
“說出大天來,你也不能去,你個女娃子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像個什么話”樸太怒道,吼住了閨女,連忙給權業賠笑“親家,這都是我慣的,你別往心里去,她就是聽風就是雨,過幾日就好了。”
權業雖說也不支持,但也不會因此而生氣,到底他的見識比樸太要多的多,權業不知道帝國的理藩院里是不是真有女官,也不知道曹夫人有沒有那等權勢,但他卻是在海西、寧古塔的農場沒少見了女人做事,至少每次給他結賬的女賬房和男人拿一樣的工錢,而且男人也在農場工作。
樸家女兒見父母是這個態度“等我嫁了,你們就管不著了,我就要上學堂,就要學會計”
“反了天,胡說八道些什么,滾回去”樸太見閨女當著別人的面開始頂撞自己,還是仗外人的勢,更是怒火中燒,抽手就打,一時間孩子喊,大人鬧,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