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的鄰居都來看,原本也就是說和幾句就完的事,卻不曾想因為巡邏隊的到來而鬧大了,扎蘭屯旗可不是內地的鎮甸村社,本質上是軍管區,旗里都有巡邏隊專司治安,正好聽到院子里混亂,以為打架,進來之后,好巧不巧的這支巡邏隊多是蒙古人,言語上也不是很通,索性一并拿去了官署,權業忙不迭的找來自己佐的佐領去官署說項。
樸太打自己閨女,談不上打架,閨女頂撞的那些不孝也不歸官署管,既然佐領都來了,官署的治安官交代幾句,勿要再行擾民之事,也就該放歸了,不成想樸太的閨女算是找到了說理的地方,就是不走,非得問問官署的官員,帝國法律中有沒有哪一天規定女人不能上學堂,不能外出工作,扎蘭屯的治安官哪里懂得這些,他懂得法律都是平日的治安案件的,頂多涉及刑事,這種男女平等的,人身自由的,他哪里知道,眼瞧著解決不了,只能把案子交給了管旗的扎薩克曹松。
理藩院下轄之地,因為地廣人稀,又是軍管,曹松這類扎薩克可謂是軍政一把抓,早上到了官署,聽了樸太家的事情,打著哈欠對烏力吉說道“怎么,這是把我當縣太爺了,這種狗屁倒灶的事情也讓我來處理”
“長官,那女子咬定了要問帝國法令,要個說法公道,卑職實在處置不了。”烏力吉撓頭,他在歸化學堂里可沒學這些法務。
曹松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說道“哼,鄉野女子,也懂的這些道道兒,看來這報紙是有些能耐呀。”
烏力吉也是無奈,問“要不升堂”
“你還真把我當縣太爺了,還升堂告訴你這種屁事,別說在這小小的扎蘭屯旗,你就是送御前送帝國最高法院,也不能讓人心服,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帝國沒有任何法律禁錮女人的自由,她們有學習和工作的權力,父母不行,丈夫不行,公婆更不行天子和皇后也鼓勵女性進學堂,學習新知識新思量,我的夫人便是新式學堂的學生,可不是什么人家都能接受女人在外拋頭露面了,按法律,那樸家女兒是對的,可若按鄉情民愿,那樸家女兒就是忤逆是大不孝你讓我怎么判,還升堂,虧你想的出來。”曹松不悅說道,他原以為只有在大城市才有這種事,不曾想自己主政的鄉下地方也有這等幺蛾子。
“那您的意思”烏力吉問。
曹松道“讓他們兩家都閉嘴,你不是說那個樸太想讓自己兒子上學堂么,在官辦的夜校里給他免費名額,堵了他的嘴,讓她女兒也閉嘴,既然沒出嫁,就好好聽他爹的話,等出嫁了,她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反正無論上學堂還是考證書,都在下個月才行,她們不是月底結婚辦酒么”
烏力吉道“鬧大了,樸太覺得丟人,不想嫁女了。卑職總不能拿刀逼著他嫁吧。”
“你真是個豬腦子,你就不會月底給他們主婚證婚啊,他好面子,你這個參領就給他一個面子啊。”曹松說道,自己這個下屬,認真是真認真,就是腦袋不夠活泛。
烏力吉一拍手,大贊這個主意好,立刻就要去辦,曹松攔住了他“找個人去辦這事就行了,你留下,咱們有事商議一下。理藩院把商屯的事定下了,皇帝過問的,自然是國策,咱們扎蘭屯旗也要配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