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揚古也很年輕,更是早早在軍中效力,年幼的時候,他見慣了八旗將帥出征南下,凱旋而歸,但隨著東番之名越來越盛,八旗凱旋之事越來越少,而每一次與東番大戰之后,京城八旗都是家家帶孝人人痛哭的結局,就算他再不承認,也無法否認東番的強盛,更不要說這個強盛崛起的國家已經統治了長城內外,其聲勢已經遠蓋宋明,直逼漢唐之盛,大清與之完全不能比,噶爾丹看了,還會選擇大清嗎若是沒了藏地和西域與大清呼應,早早晚晚,大清也無法在漠北存身,尚不及漢唐的朱明,都有五伐蒙古,兵抵捕魚兒海的偉業呀。
索尼搖搖頭,說道“我倒是覺得太皇太后會許他去。”
“為什么”費揚古不解。
索尼嘆息一聲“大清與東番已經難論強弱了,可若論對黃教親厚,我大清遠勝東番,噶爾丹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僧人呀,誰能不為自己想呢”
正如索尼所預料的一樣,在噶爾丹向布木布泰提出游歷嶺東之后,布木布泰沒有猶豫,立刻同意了,不僅為噶爾丹準備掩護身份,還貼心的向他了一切便利,只不過有費揚古作梗,噶爾丹出發的時候,凜冬已至,草原上漫天大雪,北風如刀,似要把天下生靈宰割,可即便如此,噶爾丹依舊踏上旅途,而且不帶一兵一卒為隨從,這卻是讓費揚古刮目相看。
噶爾丹沒有去挑戰大興安嶺的深厚積雪和原始森林,也沒有南下挑戰帝國建立的封鎖線,而是騎乘著一頭駱駝北上,前往了呼倫湖,這也是布木布泰為他安排的路線,因為呼倫湖與額爾古納河相通,從這里出發,向北進入額爾古納河,沿途會經過俄羅斯的人的地盤,而匯入黑龍江之后,一路向北再轉東,就可以抵達帝國的黑龍江綏靖區、永寧和海西兩省,而因為噶爾丹的博學,他的身份則是一位賬房先生。
這支走私商隊在荒無人煙的雪地里前進著,騎乘的駱駝身上滿載著來自草原的貨物,毛、皮是主要的,行進了近十天之后,才看到了一片白茫茫的洼地,人們不由的歡呼起來,因為那是目的地呼倫湖。
“察琿,我們到呼倫湖了,可以先休息幾日了。”商隊的管事對噶爾丹喊道。
噶爾丹呵呵一笑,說道“全憑東主吩咐。”
管事點點頭“察琿,你到是學的快,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噶爾丹牽著駱駝,跟在管事后面,這里已經可以明顯看到路,而且前方還能看到有商隊,一行人說笑走著,轉過一片白樺林后,就看到一處聚落,正在呼倫湖邊,沿湖還有碼頭深入湖區,遠遠看去,似乎還有船舶停靠在碼頭邊,噶爾丹正感嘆深冬時節,船舶都被凍住的時候,遠遠竟然看到幾片帆影駛來,青灰色的帆影在一片白的湖面上很是顯眼,噶爾丹目力又好,早早看到。
“怎么會有船,難道這呼倫湖中間還未上凍嗎”噶爾丹詫異叫道,不等人解釋,他自己就感覺不對“就算沒有上凍,周邊凍了,又如何靠岸”
“察琿,那是冰橇,不是帆船,你可是看差了,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不上凍。”管事笑哈哈喝了一口酒,說道。
噶爾丹卻是不信,索性把韁繩塞到管事手里,一溜小跑的先行去了碼頭,果然看到那艘船已經靠在碼頭之上,那根本不是什么船,而是一串冰橇,上面綁滿了貨物,此刻已經圍成了一圈,上面的人正招呼人卸貨。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在這里干什么”噶爾丹癡迷于那冰橇,他不能理解,為什么那么一個個大包在上面,如此沉重,這冰橇沒有馬匹拖拽,竟然行走自如,噶爾丹忍不住跳到湖面前,圍著冰橇觀察,卻不曾想被上面的人發現,發聲呵斥。
抬頭看到一桿火銃對著自己,噶爾丹忙說“誤會,我會,我只是第一次見這東西,實在是好奇,才是多看了一眼。”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