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吐爾遜重新點燃了篝火,火焰照亮了陳端年輕剛毅的面容,這更讓吐爾遜相信他不是馬賊了,長城內外的馬賊飽經風霜,何時有這樣一張白皙英俊的臉呢
“都出來吧,收起武器。”吐爾遜命令道。
土圍子里各個角落走出了十幾個人,手持各類武器,弓弩、刀劍還有鐵叉木棍,千奇百怪的,他們放下武器,圍坐在一起,心打量著涌入進來的這群人,眼睛里都是警惕。
“水井在這里,諸位可以自行取用,我讓人把東面的馬棚收拾出來了,還留了一些草料,算是鄙饒一點心意。”吐爾遜顯然很懂得和陌生人打交道,主動讓出一些地方讓林君弘一行歇息,而陳端接受了他的好意,并且按照林君弘的要求,奉上一些銀元作為感謝。
“錢就不必了,這里不是我們的地方,草料也不值錢,如果您的馬隊里鹽巴有富裕的話,可否賣給我們一些,前些日子遇到風沙,馱運鹽巴的兩頭駱駝不見了。”吐爾遜心問道。
出門在外,又是熱,長途旅行,人和牲口都離不開鹽,陳端命人送了他們一口袋,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收拾妥當,陳端趕忙進了屋,看到林君弘的床鋪已經鋪設好了,他正用井水洗臉,陳端道“殿下,我方才問過了,因為移民,這邊墻內百十里少有人煙,一直到花馬池才有城鎮,怕是要四百多里,我們對沿途并不熟悉,不如改道,南下關中,再去蘭州吧。”
“這支商隊不也要去蘭州嗎,為何不與他們一起前行,這里地形崎嶇沒有官道,咱們騎馬也未必比駝隊快多少吧。”林君弘道。
陳端連忙“那商隊管事吐爾遜一直探尋我們的身份,屬下怕泄露了,威脅您的安全。”
林君弘想了想“本王的衛隊都掛著憲兵的職銜,就是曾派蘭州的軍法官吧,你是帶隊的長官,而我嘛,只是跟你有關系的預備軍官,他們要問起你來,你就我是你妹夫。”
想起自己的妹妹,陳肚時感覺被占了便宜,林君弘又“你若是嫌我占你便宜,你就我是你舅子,反正我沒有姐妹。”
第二日一早,林君弘被尿憋醒,抱怨著床板太硬,走出圍子去撒尿,站在矮墻后面撒完,林君弘就看到吐爾遜的仆人哈爾正在用棍子打一只驢子,而且還把麻袋套在驢的腦袋上,他登時覺得新奇“你這是要悶死它”
吐爾遜的聲音從背后響起“當然不是,兄弟,哈爾只是教訓一下這頭饞鬼,昨晚上它偷吃了豆料。”
“既然是教訓,為什么還要蒙住它的腦袋”
吐爾遜笑了笑,解釋道“你們漢人語言中,有懶驢倔驢蠢驢等許多法,實際上蠢驢這個詞是不對的,驢子不蠢,比很多牲口都聰明,如果不蒙住它的腦袋責打,驢就會記恨責打它的人,這個人就休想在騎它了。”
“真是有趣的事情。”林君弘笑了,這可是在京城在王府所無法得知的知識,而林君弘對吐爾遜也很感興趣,問道“吐爾遜先生,我有一事不解,現在帝國在各地都在收購駱駝,聽聞西北各地都在把駱駝往歸化城趕,為什么你卻帶著這么多駱駝向西走呢,你可有數百頭駱駝。”
“兄弟,我也了,我是理藩院的合伙商人,作為一個葉爾羌人,很難在帝國境內經商,是理藩院給了我機會,像我們這樣,只要一年內把三百頭駱駝送到歸化城,我們就能得到理藩院的許可在帝國境內經商,但今年不同,我在五月份把駱駝趕到了歸化城,但那邊的長官卻讓我折返,送往蘭州城,還給了我二百個銀元作為違約金,所以我只能從命。”吐爾遜簡單介紹道。
吐爾遜的話并沒有讓林君弘多么吃驚,顯然這和征討巴拜息息相關的,考慮到這個商人是葉爾羌人,林君弘就更想與他同行,了解一下盤踞在山南路與河西走廊之間的對手。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