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爾遜笑了笑“殿下,您不用擔心,雖然以大軍的速度,四天后才能抵達,但這里還有一口井可以補充水,這口井肯定沒有被破壞過。”
說著,吐爾遜引著林君弘等到了水塘邊的殘垣斷壁中,吐爾遜指了指一面早已倒塌的墻壁,命手下扒開之后,露出一塊大石板,掀開后,露出一個井口,一塊石頭扔進去果然有咚的一聲,有水
“你怎么知道這里有一口井”曹禺問道。
“因為這就是我挖的,只不過是十年前的事了。殿下,大人,沙漠里的泉眼是最不值得信任的水源,今年有水,或許明年干涸,這大泉子的泉眼就是十年前才出現的,我們發現后,就知道這里有水脈,然后挖出了這個井,井可比泉眼更值得信賴,不是嗎”吐爾遜微笑說道。
林君弘哈哈一笑,慶幸自己找了吐爾遜當向導,他正要感謝,卻被陳端拉在了身后,陳端拔出刀,抵在了吐爾遜肥胖的肚子上“你們挖了這口井,肯定不只你一個人知道,巴拜伯克的人為什么不知道”
吐爾遜嚇的雙腿發軟,而已經有人打了一桶水上來,陳端舀了一瓢子遞到吐爾遜面前“喝下去,你先喝”
吐爾遜哪敢不從,也是明白陳端怕有人在這井里下毒,連忙把水喝光了,解釋道“殿下,當時挖井的就我們十幾個人,挖出來就隱藏起來了,作為大家共同的財富,我們這些人經過此地,只要泉眼有水,就不會開井,十年過去了,挖井的有人死了,有人定居了,除非這些人里有人投靠了巴拜伯克,否則他們定然不知道井的確切位置,即便他們聽說了,也找不到確切位置,這里可不只一口井,有水的只有這一口。”
陳端立刻帶人
去搜,果然找到幾口枯井,里面有腐臭的味道傳來。
實際上,在沙漠了挖井很有撞運氣的成分,有泉眼證明有水脈,但水脈走向無人得知,吐爾遜等人也是挖了三口井才有了這一口有水的,而有吐爾遜這類想法的定然不止一個,所以陳端找到了好些個枯井。
“放了他吧,吐爾遜先生不會出賣我們的。”林君弘道。
陳端這才歸刀于鞘,曹禺對身邊軍官說道“傳令下去,大軍休整兩日。”休整兩日也是不得已,一口井要為八千人和六千多牲口水源,一個晚上根本不夠,不過既然巴拜伯克已經發現了,就不用怕耽誤時間了。
夜晚吃過飯,林君弘召開軍議,吐爾遜也參與其中,展開地圖后,曹禺問“吐爾遜先生,現在已經證明巴拜伯克知道了大軍的行蹤,且提前破壞了水源,我需要你把無法被破壞的水源標注出來,看是否足夠讓我們抵達哈密,不妨告訴你,軍中糧食還能吃二十日。”
吐爾遜思索說道“紅柳園不能去了,現在是九月了,流向那里湖泊的河水斷流了,湖水扔進死羊就沒法用了。南泉嶺有一口密井,但我已經三年沒有去過那里,不知道有水沒水,最不容易破壞的是馬蓮壇,那里原本是個村莊,有坎兒井灌區,引的地下水,大軍補充肯定是夠的,是活水,不怕叛軍污染,即便破壞也只能破壞一部分,半日時間就能修通,但有一樣,那里距這里需要走五天,最好派先遣隊先去南泉嶺看有沒有水,再去馬蓮壇查驗,確定了再出發,不然我們先去南泉嶺,若補充不到水再去馬蓮壇,就會多走兩天,還不如直接去馬蓮壇。”
“好,就按你說的辦,你找一個知道密井位置的人給我。”陳端說道,然后對林君弘二人說道“殿下,將軍,我親自帶人去,別人去,我不放心。”
“好,辛苦你一趟,多帶些騎兵。”
“從馬蓮壇再往哈密走就有村莊和河流了,河水是活水,不怕污染,有村莊肯定有坎兒井,也能補充,而且相互之間距離比較近,多兩日,少半日就有水源。”
曹禺長出一口氣,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就穩當了,吐爾遜擔心說道“我最擔心的是巴拜伯克在馬蓮壇與大泉子之間埋伏,這里至少有五天沒有水源,如果他用兵馬困住了我們,我可未必在戈壁灘上掘出井來。”
曹禺笑了“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能困住我們的軍隊還沒有誕生呢,他們若是敢來,那就有新鮮的馬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