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穿越者,李明勛同意伯克制度在關西的施行是有更多來自后世的信心,因為在原本的歷史時空中,伯克制度就是清朝統治除卻哈密和吐魯番之外天山南路地區的政治制度哈密和吐魯番因為投順清廷比較早,那個時候清廷因為葉爾羌汗國脫胎于察合臺汗國,風俗習慣與蒙古人沒兩樣,所以就采取了扎薩克制度。
當然,因俗而治一直也是帝國在新拓領土上的一貫原則,不光制度因地制宜,就連官名之類的小節都各有不同,比如在關外和漠南施行的扎薩克制度,在官職上采用章京這一滿清詞匯,在爵位上用臺吉這一蒙古詞匯,到了西域,自然也就采用伯克這一詞匯了,實際上,伯克就是官員、頭人的意思,伯克制度下,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叫伯克,比如吐爾遜,他擔任的就是哈密的阿奇木伯克。
林君弘在帝國五年的正月就接到了來自皇帝的御批,同意在關西綏靖區實行伯克制度,但提出了兩點要求,其一是暫時保密,其二是完善本地的教育和宗教制度。
保密的原因倒是簡單,可以看出在伯克制度下,關西的宗教勢力的權力和資源都被大規模的壓縮,在政治上也沒有代言人,伯克制度一公開,怕是阿都拉就要領人造反了。而在另一方面,帝國吞并關西的法理依據似乎還沒有那么合理,帝國承襲朱明,理論上要繼承朱明的一切,自然也包括領土,可吐魯番和哈密算不算朱明的領土呢,歷史上大明確實有過關西七衛,看起來是衛所統治,實際委任的是蒙古貴酋,而且還不包括吐魯番等地,更重要的是,關西七衛是朱明自己放棄的,將之稱為大明故土有些牽強,所以這件事還要著落在葉爾羌汗國身上。
至于本地的宗教和教育制度的完善則是來自于皇帝的堅持,李明勛很清楚,清朝統治西域最大的敗筆就是讓阿渾這類宗教人士壟斷所有的教育,導致本地的宗教信仰越來越極端,難以進行世俗化改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吐爾遜麥爾丹,志慮忠純,歸附有功,輔佐誠王。”
哈密官署之中,來自京城的使者正拿著圣旨宣讀著,冊封此次哈密、吐魯番兩地歸附的實權領主的爵位,最高的便是吐爾遜為二等伯爵,還有兩個三等伯和一群子爵、男爵,有了爵位,便可正式從理藩院獲得綏靖區的實封官職。
因為帝國沒有太監,宣旨之事由侍從室代理,李明勛身邊的侍從官就沒有林君弘不認識的,帶圣旨宣讀完,一眾人等起身,眾人都是欣喜,林君弘接過圣旨,著人收好,傳旨的侍從官烏以風笑著說道“誠王殿下,陛下還有給您的口諭。”
“皇上圣躬金安。”林君弘趕忙又跪下。
烏以風輕咳一聲“朕安。”爾后便是學著李明勛的語氣說道“君弘,你這個小猴崽子,偷偷給太子寫信,給皇后寫信,甚至給老三寫信,就唯獨不給你干爹我寫信,朕很生氣,罰你寫三千字的家書來。且你從吐魯番送來予我的那份葡萄干已經被老三偷走了,著你再送一些來,另外,我交給你的事情辦的如何了,怎
么這么久沒有消息,你的狗腦子不會忘記了吧”
烏以風的腔調語言都是學著李明勛的,學的也是惟妙惟肖,方才受賞的本地勛臣個個聽的是目瞪口呆,倒是曹禺在李明勛身邊數年,早已習慣了,雖說本地勛臣驚訝于皇帝的粗鄙,但也聽出遠在京城的皇帝與眼前這位少年王爺是多么的親厚。
林君弘謝了恩起身,滿臉疑惑,問“老烏,皇上說的是什么事”
曹禺等人也是圍上來,若是忘了皇帝交辦的大事可是了不得,烏以風提醒道“王爺,你再想想,來之前進宮,陛下吩咐你找什么東西了嗎”
林君弘猛然想起,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呀,我真是個狗腦子,忘的死死的”
烏以風連忙提醒“王爺,我可什么都沒有說,來之前,皇上說了,不許我告訴你。”
“知道了,來人,送天使去休息吧。老烏,你先去歇息歇息,我這邊速做準備,好讓你回去交差。”
其實烏以風也不是什么外人,他是烏穆的兒子,國公之后,二人熟悉的很。
“別呀,還有一件事沒辦呢,陛下還有東西獎勵您勤勞奉公呢。”烏以風笑呵呵的說道,一招手,侍衛送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一整盒的寒假作業,烏以風說道“皇上讓把這東西捎來,說讓您別忘了學業。”
林君弘悻悻接過來,侍衛這才帶著烏以風去休息了,林君弘落座,眾人看著林君弘想要知道西征之前皇帝交代的事情,林君弘問“諸位,你們知道哈密瓜嗎”
“哈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