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蘇,巴爾蘇你進來”僧格喊來一個將領,指著車臣臺吉說道“我的兄長要去指揮我們的后隊,你跟著他去,誰要是不聽他的命令,你就砍掉他的腦袋,誰若敢對他不敬,你就割掉他的舌頭,車臣臺吉不僅是準噶爾的英雄,還是我綽羅斯僧格的兄長,大汗的兄長,我需要所有人明白這個道理”
巴爾蘇點頭“大汗,我會好好教訓他們的”
車臣臺吉接過刀,說道“那我去安頓一下馬隊再出發,請稍候片刻。”
車臣臺吉走出帳篷,巴爾蘇問道“大汗,你說車臣臺吉是忠誠的嗎”
“我不知道他是否忠心,作為他的弟弟,我自小就知道,我的這個哥哥比看起來要聰明的多,不然先汗也不會給他起名車臣。只有他真的聽了我的命令去后隊指揮,我才能完全信任他。”僧格道。
巴爾蘇道“我就怕他不聽。”
僧格問“不聽會怎么樣”
巴爾蘇說道“如果我是他,我會在出營之后立刻逃走,返回自己的部落,再帶上部落向東遷移,和鄂爾齊圖汗的部落靠在一起。我并非挑撥大汗兄弟之間的關系,我只是說,如果是我,我就會這么做,但如果您愿意改變一下,您來指揮后隊,他指揮營里的軍隊,我想車臣臺吉會如您所愿。”
“如果這樣安排,我就無法試出他是否忠心了。”僧格說。
不多時,車臣臺吉表示自己準備好了,他只帶了五十個親兵,還把營里的將領都帶來,當面告訴將領,一切聽大汗的吩咐,不得有不敬之舉,然后才帶著巴爾蘇和他的幾十名親兵離開了。
僧格命人給車臣臺吉的屬下安排了最好的酒菜,然后招來另外一個心腹,讓其帶兩百騎兵悄悄出營,繞道疾馳到通往天山北路的山口,吩咐道“你就在那里埋伏著,三天內,如果車臣臺吉帶人經過,不用多問,直接擊殺”
天色昏暗,借著落日僅剩的一點余暉,車臣臺吉看到西面是一片煙塵,顯然那是大軍活動的征兆,在讓巴爾蘇前去聯絡之后,車臣臺吉憂心忡忡的說道“里什特,如果這是僧格要殺我的計策,現在走還來得及,后隊到了,我就死定了。”
里什特當然知道這一點,他說道“不可能,如果您死了,僧格吞并了您的部落,帝國一定會出兵為您報仇的。至少我這個使者是毋庸置疑的,我會陪著您的。”
實際上里什特沒有一點信心,自己這個使者在帝國有什么地位呢,也只是剛剛脫離戰俘罷了,如果僧格真的對車臣臺吉動手,里什特已經下定決心,立刻自殺,只有自己死了,帝國派遣使者離間準噶爾大汗兄弟感情的事情才會死無對證,也只有這樣,當帝國知曉真相,或許會善待他的家人。
“對了,僧格識破了你們的計謀,他要我生擒二賊,勿要害其性命,把二賊交給帝國,要殺你們去殺。”車臣臺吉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里什特聞言一冷,立刻說道“不,你必須殺了他們”
里什特作為畏兀兒人,還
是曾經的吐魯番總督,他太清楚二賊對天山南路的意義,特別是那位阿帕克和卓,其父便是白山派的宗教領袖,到了他這一代,更是威望無人可及,不僅在天山南路,在中亞也是如此。
“不可能,如果我指揮前隊還可以,但我指揮的是后隊,除了身邊這五十個親兵,沒有人會聽我的命令,如果我公開下令殺二賊,那就是找死,再者,誰能確定后隊可以擒殺二賊,前隊可離著叛軍營地更近。”車臣臺吉說道,他并不在乎二賊的死活,殺了對他沒好處,不殺也沒有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