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就是非法宗教了,不過這在帝國境內非常普遍,各種衍生自佛教道教宗教分支層出不窮,北方以白蓮教為代表,南方則是羅教為主,這兩大宗教還有各類分支分宗,又叫出各種各樣的名字,紅陽教多半就是白蓮教或者羅教衍生出來的。
“這咸陽庵堂香火就這么盛么,我幾人從甘肅來,可沒見過這種景象。”林君弘又問。
茶鋪老板說道“倒也不全是,主要是河對面有不少移民鎮甸,紅陽教和他們打著連連呢,原本聲勢不大,可這兩年移民一來,教眾怕不是有幾萬人吧。”
“哪里來的移民都信紅陽教”
茶鋪老板笑了“其實就是北面州府來的,去年陜北又是旱災,可朝廷卻要對西域用兵,短了賑災用的米糧,鬧出了不小的亂子,后來朝廷索性把鬧事的村鎮全都遷到了關中來,以咸陽周邊最多,怕是遷來了七八萬人,這些人遠道而來,自然抱團,又和朝廷起過沖突,借著紅陽教組織聚會,咸陽庵堂才有了今日這般光景。”
林君弘心道,感情和自己西征有關,他也知道,西北用兵,特別是前期,糧草多由陜甘支應,甘肅地疲民窮,還是陜西支援最多,不曾想卻因為用兵誤了賑濟之事。
“一群刁民愚民,不信朝廷信這些裝神弄鬼的神漢,蠢貨。”林君弘身邊一個侍衛不屑說道。
這話一出,一旁茶桌上的一個漢子反駁說“那定是本地官員虐民害民,好家伙,七八萬百姓強行遷到此地,離鄉人賤不說,祖宗墳墓全都丟了,不遷還要受兵卒毆打捆拿,這等暴政之下,誰還會信朝廷”
侍衛一聽這話,勃然而起,卻被林君弘按住了手,林君弘早就注意到旁邊桌上的客人,一共三人,卻是兩男一女,除了那二十多歲的漢子,便是一個面向儒雅隨和的中年男人,倒是那女子,年不過十三四,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或許因為出門在外,作男裝打扮,這類女扮男裝的道道林君弘在
京城見的多了,一眼便是識破,這西北塞風,哪里有男子皮膚那般白皙,更何況女兒家的耳洞是藏不住的。
“不要與人沖突,且安心。”林君弘吩咐道。
雖然林君弘不想與人爭辯,那茶鋪老板卻是個看不慣的,站起來說道“這也不能全怪朝廷,要我老漢說,還是那些移民不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