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老家是潼關的,逛廟會時見過供奉在庵堂里的,像這種
埋土里的,卻是從未見過。”旅長低聲說道。
“去問清楚,讓那狗屁教主和朱三太子在這群愚民愚婦面前把實話說了。”林君弘吩咐道。
旅長下去,吩咐士兵直接對那些教主長老一類動手段,率先吃不住刑罰的是那所謂朱三太子,第一個招供,原來這廝名為林三兒,本是京城人士,因為京畿一帶坑蒙拐騙被通緝,逃奔了關中,被紅陽教主許三生發覺,林三一口純正的京腔,長的又白又胖的富貴相貌,在鄉野偏僻之地裝前明宗室再適合不過了。
而許三生倒是一個硬骨頭,只說自己是彌勒降世,堅持不招認,未免他蠱惑愚民,只能讓人塞進嘴,他身邊長老卻沒那么硬,三三兩兩的全都招認了,原來許三生也是潼關人,早年入了白蓮教分支紅陽宗,其宗主沒有兒子,身為徒弟的他就繼承了宗門,因為白蓮教在帝國也被打擊,便潛到了咸陽一帶發展,信徒遍布三教九流,咸陽本地官署之中也有不少信徒,他用林三偽稱朱三太子,倒不是有什么政治野心,其實就是謀騙錢財罷了。
而把無生老母佛像埋在土里也是許三生的把戲,這廝也不知道怎么弄的,竟然能讓這佛像從土中自行長出來,偽稱法術,土中生佛,原本林君弘是不信的,但只逼問的功夫,那佛像從只露出腦袋到已經露出肩膀了,這些被所有人看在眼里,一時間就連士兵都不敢對許三生用刑了。
好在保安旅長不信邪,親自動手,也沒問出什么來,只是知道,儀式中必有教主許三生的圣水才可讓無生老母從土中現身。
“狗東西,說不說,不說你們這群人都得死”保安旅長不好容易得到在誠王面前表現的機會,哪里會不賣力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許三生,許三生咬牙就是不說,而這般用刑,周圍攜家帶口的教徒卻是看不下去了,女人孩子嚇得哭喊亂叫,有些完全信奉的起身反抗要救教主,卻被士兵用槍托砸倒在地,眼瞧著要鬧出人命來,一個聲音突兀響起。
“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怎么讓土中生佛的”
林君弘聽著這聲音熟悉,低頭看去,正是在茶鋪中與他辯駁的那個假小子,她從人群中走出來,不知是火光照的還是有些緊張,小臉通紅。而阿武和中年男人想要攔住她,卻被士兵制住,女孩說道“這位長官,我要告訴你他是怎么做的,可否把這些百姓給放了。”
“可以。”旅長回答道,這本是林君弘就說定的事情。
女孩兒這才說道“請你把這塊地挖開,就會看到佛像下面不是沙土,而是豆芽,這個神漢把水倒在豆芽上,豆
芽吸水發漲,就把佛像頂起來了。”
旅長不信,讓人挖掘,但士兵不敢觸怒神靈,都不敢動手,旅長索性抄起鐵鍬挖了起來,半身佛像被挪開,下面是一個有石板砌的空間,前后左右和下面都是石板,石像正好可以塞進去而底層就是一片黃豆芽。
女孩解釋說道“這神漢肯定是把黃豆先泡了一兩天,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倒進這石箱里,然后用所謂圣水澆灌,黃豆發芽很有勁,其他方向頂不動,就只能往上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