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知道這父女二人有話說,開門離開了這個房間,韓君亦見再無旁人,不悅說道“原本以為帶著個孩子,可以幫著隱藏身份,早知道你這么不安分,就不帶你來了。”
韓芷薇低著頭,沒有回嘴,眼睛卻是紅了,委屈的想哭,韓君亦嘆息一聲“你別委屈了,爹爹倒不是見不得你救那么愚民,只是太危險了,官兵什么德性你不是不知道,今兒你出了風頭,若被人拿住逼問你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咱們身份也就暴露了,小薇,你以后還是安分些,別再給爹惹事了。”
“爹,我們不是從福建直接去京城嗎,怎么在潼關停下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韓芷薇問。
韓君亦道“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不參與,到了潼關,歐陽先生也會安排你和歐陽公子先去京城的,我們在潼關有大事要做你可聽說誠王西征之事”
“阿武哥整天嘮叨,說什么浪費民財,靡費巨萬,就去搶人家沙漠貧瘠之地,殺孽無數。而報紙上卻說拓疆千里,收復前朝關西舊土,揚威于絕域,施恩在天山什么的。”韓芷薇說道。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誠王西征得勝而歸,儀仗此刻就是西安城中,而去年潼關修了渡黃河的浮橋,從浮橋過河去山西,再去京城路途最近,歐陽先生料想誠王儀仗要在潼關浮橋過河,早已預先安排人手過去,只待儀仗一過,便動手擊殺誠王若能殺得一王爵,看新朝如果再欺瞞天下。”韓君亦不無向往的說道。
“殺誠王為什么殺他,他和我們又沒有什么仇怨。”韓芷薇不解。
韓君亦道“如何沒有,你一家,你親生父母都是為李氏爪牙所害,親族俱是流放極邊,家破人亡便是李氏爪牙所為,而這誠王雖姓林,其父卻是李賊義兄,誠王更是當朝宗室,在李氏爪牙中,他是最親厚的,是骨中之骨,血中之血,除卻李賊幾個兒子,便是他了,若殺了他,才是真正的報仇雪恨”
“可可那些事情與誠王有何關系,聽聞他不過十五六歲,當年還是個幼童。”韓芷薇道。
“若按你這般說,殺你全家是何文瑞,流你全族的是英王李君度,罪魁禍首便是狗皇帝,這三人你殺的了嗎,歐陽先生派了多少人都近身不得,平白慘死,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
,如何能不動手你個丫頭,真是婦人之仁”韓君亦斥責道。
想到韓芷薇也是可憐,不忍多苛責,韓君亦道“你不用管了,反正你又不參與這件事,好好去京城上你的學堂,完成你自己的任務,那可比殺一個誠王更為管用”
韓君亦卻是不知道,林君弘根本就不在儀仗車駕之中,他游覽了關中名勝之后,先一步出了潼關,又去往洛陽和開封,幾番流連,才北上京城。而誠王儀仗車駕則在潼關分開,曹禺率儀仗渡
河去山西,北上大同,巡視邊墻,再東去京城。
林君弘在真定一帶聽聞儀仗已經進入京畿境內,連夜北上,卻沒有進京,而是歇宿在了誠王府在昌平一帶的溫泉莊子,想著等儀仗到了,匯合之后再進京,不曾想在莊子里睡到半夜就被人驚醒,起床一看,竟然是太子李君華到了,一身便服,面帶緊張,圍著林君弘仔仔細細看了一圈才是作罷。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林君弘問。
李君華道“是你出事了”
“什么就我出事了,我這不是挺好的啊,這次去西征,除了饞紅燒肉外,我連感冒都沒有過,能出什么事。”林君弘不解。
“你還不知道呢你的儀仗在潼關渡口遭遇炸彈襲擊。”李君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