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把身旁的一盞燈籠吹滅,只見露臺上原本陪酒的那些勛臣子弟全都忙不迭的離開了,過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是有好些人到了清音閣的門口,這些人多隨身攜帶公文包,文質彬彬,但雙眼之中滿是渴求,如今的京城百姓對這類記者已經不算陌生,妓樓惹來記者可不能算是什么好事,清音閣的人忙不迭的出來阻攔,而在里面逍遙的人多有些身份,生怕自己上了明天的頭版頭條,打著滾捂著臉的逃走,一時之間亂作一團,而記者有幾十個人,趁著亂勁沖將進去。
“哈哈,好玩,沖進去打那狗東西一頓,想來他挨了打也不敢嚷嚷”李君威跳著腳的大喊。
林君弘道“哪里那么容易放過他,我答應你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要讓孔毓圻聲名掃地。”
李君威看向林君弘滿臉不解,作為這個計劃的重要參與者,裴元器笑呵呵的解釋道“剛才沖進去的那一幫子的不是打手,而是京城大小報紙的記者們,到了明天,衍圣公孔毓圻嫖娼的新聞就要滿大街了這狗東西不是編對子嘲笑你不學無術么,我們這一次要戳穿他假清高假道學的面目,看他日后還怎
么翹尾巴”
“我的天,裴元器,你玩這么大你可知道那孔毓圻臉皮薄的很,他若是一個經不住,自殺了怎么辦”一個勛臣子弟此時倒是有些后怕了。
李君威昂首挺胸“怕什么,死了就死了,孔老二的后代多的是,帝國就需要一個衍圣公,又沒說非得讓他孔毓圻來這狗東西敢讓在報紙上出皇室的丑,我怎么不能讓他出出丑”
李君威越說心中越是激動,已經是按捺不住了,他搓了搓手,說
道“君弘哥,裴元器,咱們去看看吧,我可好想看看孔毓圻現在的嘴臉啊。”
林君弘坐回了椅子上,淡定說道“緩些再去,你現在去太早,到時候如何解釋,是說孔毓圻被你陰了,還是說你三皇子原本就在這胭脂胡同逍遙呢”
有熱鬧看不了,這對好玩好鬧的李君威來說就是煎熬,此刻的可謂百爪撓心,坐在桌前也是坐立不安,不時起身看看對面清音閣的情況,林君弘無奈笑了,心道這老三就是沉不住氣,敲了敲桌子,說道“老三,你且安心,我保證今天這出戲最大的彩兒肯定是屬于你的。”
“真噠”李君威湊了過去。
林君弘沖著一個盒子努努嘴,說道“你的彩兒就在那里。”
李君威急不可耐的跑過去,打開了盒子,發現里面是兩個卷軸,打開其中一個,正是當初孔毓圻給他出的上聯眼皮墜地,難觀孔子之書。他看過,不由的有些不高興,但打開另外一個看了一眼,登時笑的跳了起來,大呼自己大仇得報了
清音樓的亂子一直鬧到了后半夜,清音閣的鴇母無奈去報了官,請了治安廳,但那邊早已被林君弘打了招呼,非得天明才出人維持秩序,清音閣的人控制不住局勢,一直到李君威的車駕到了。
“管事兒的人是誰,出來”裴元器站在清音閣門口大喊,眾人只見這一行車駕數十人,就知道他們身份不凡。
鴇母已經知道是衍圣公被記者圍在了清音閣中,一聽外面來人,以為是衍圣公府來要人,心道是救兵到了,不管衍圣公府將來如何怪罪,總歸能先把鬧事的驅散了,她到了裴元器面前,問“小人鴇母,敢問這位小爺如何稱呼”
“什么小爺,這是當朝三皇子”裴元器指著走下車駕的李君威介紹道。
當即就是跪了一大片,裴元器又問“老鴇子,三皇子本早起去學堂的,路上聽說我們同學被人困在了你們這清音閣,是不是真的”
“是。”鴇母不敢欺瞞,老實說道。
裴元器清了清嗓子,當著看熱鬧的人群高聲問道“是哪位同學啊”
鴇母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可萬萬不好聲張,是衍圣公府的公爺,這要是鬧大了,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