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日里,太上皇是如何與你說的,特別是大清生死存亡之事”玄燁直接問道。
索額圖道“自在昌平安頓下來后,太上皇日漸信奉佛教,無事之時便念經打坐,參悟佛法,不愿與人討論國朝大事,少有的幾次,也只是不忍再因戰爭增添殺孽,也經常說,東番強橫難敵,執意與之為敵,恐恐有亡族滅種之禍,或也因為如此,才勸太皇太后和皇上歸附的。”
“糊涂,阿瑪這是糊涂啊若我等投降,百年之后,哪里還有八旗,哪里還有滿洲”玄燁怒道。
“所以要談,要談,你急躁什么,急躁就能保住滿洲一族嗎”布木布泰敲著地板,斥責道。
玄燁立刻低頭,但依舊倔強的說道“孫兒不降,寧死也不降”
布木布泰道“沒有人叫你投降,但不是不可以談,東番之所以派人來,不光是擾
亂我大清軍心的,也是為了談判,這瀚海隔絕南北,又是漢人三百年未履之地,就算如李明勛那等梟雄,也萬萬不可妄動兵戈,既然東番有所忌憚,那我們手里就有籌碼,有籌碼就可以談。”
“是,老祖宗說的是,孩兒孟浪了。”玄燁低頭說道。
布木布泰這才不再訓斥,問索尼“索尼,你說該怎么談”
“奴才以為,既然是談判,有來有往才是,其一先是穩住東番,如今這局勢您也看到,東番兵
多將廣,國力雄盛,若真能渡過瀚海,舉兵來襲,又以爵位厚款拉攏,恐生大變,所以還是得慢慢談,不如先把李嗣業放歸,再探東番虛實才是。”索尼小聲說道。
“那就讓那個烏以風帶李嗣業等回去,讓常阿岱在漠北聯絡。”布木布泰說道。
“老祖宗,不如用李嗣業把阿瑪換回來。”玄燁小心說道。
布木布泰冷笑一聲“除非東番人都是傻瓜,誰會這么換就這么定了,索尼,你再擬一個名單來,看看能換回來一些人吧,不必緊著身份貴重,那些為大清出生入死的將士,不論滿蒙,有名有姓的,能換來就換來吧。”
“那索額圖”索尼小聲問道。
“奴才已是犯下死罪,留此殘軀,只為照顧太上皇,若不能侍奉太上皇,奴才甘愿去死。”索額圖說道。
布木布泰嘆息一聲“東番人真是了得,選了你回來,他們就是認準了你是這個態度,才讓你來的不過你既然來了,就暫且住下,不論家事國事,總歸有許多事要問你,等常阿岱回去的時,你再隨行回昌平侍奉太上皇吧。”
“是”索額圖這才起身。
一個月后,京城。
李君華匆匆進入御書房,見皇帝已經入睡,李君威正在一旁桌前做著作業,見太子進來,李君威招招手,待太子靠近了些,就說“太子哥,爹已經睡了,說如果有漠北的消息來,就讓你和理藩院一起處置了。”
“其余的條件都還好說,父皇早有示下,只有一樣,使團護送回來了四十多人,李嗣業不再其中,烏以風送來的消息,人已經送達我國使團營中,但清廷要求先送部分俘虜到北邊,再讓李嗣業回來,還給了個名單,我想讓父皇裁決。”李君華低聲說道。
“有什么要緊的人物嗎,比如昌平的那些。”李君威問道。
李君華搖搖頭“都是些普通兵將,連個參領都沒有,還有就是幾個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