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微微點頭“假如,我是說假如,您以往對君度的判斷被這次監國證明是錯的,這個孩子不僅武勛蓋世,更有文治,能順應您的安排,繼續我們的事業,那。”
“毫無疑問,君度就繼承我的皇位。”李明勛絲毫沒有猶豫,確實沒有值得猶豫的了,如果英王真的有治政之才又能接受先賢的治國理念,繼續現有的道路,那么他就是最佳繼承人,全無缺點的繼承人,即便太子將來展現的比他更有治政之才也是無用,在武功上,他已經沒有機會比英王更優秀了。
李海深吸一口氣,說道“皇上,我這半輩子最大的準則就是堅信您的判斷,這一次,我仍然無條件的支持您。”
“很好,我就知道,這么些年,許多人變了,只有你是不變的。”李明勛笑道。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在您北伐期間留在北京輔佐英王監國”李海問。
李明勛搖搖頭“不,輔佐他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理藩
院的李德燦,一個是何文瑞。”
李德燦唯唯諾諾,畏懼英王,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他肯定不會阻撓英王施政,而何文瑞則是英王主政西南時候的老搭檔。李海瞬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皇帝是真的想給英王一個展現自己治政才能和政治理念的機會,用這兩個人輔佐,就是不給任何人下絆子的機會。
作為首相的李海一直對皇帝亦步亦趨,而在他的舊有觀點中,英王是追求帝制的,如果是他在京城輔佐,兩個格格不入的人
肯定會產生內耗,等皇帝回來就很難說清了,到底是英王沒做好,還是首相使絆子。
“明白了,我會在南京彈壓一切反對的勢力,盡可能配合英王監國。”李海回答道。
這也正是皇帝所想要李海做的,但是監國畢竟是大權獨攬,身為首相的李海不能看著帝國的中樞輕率到淪為皇帝檢驗兒子的試題,李海說道“皇上,我們必須有更多的謀劃,君度掌兵多年,此番監國又為北伐管控糧草軍需,若他身邊有奸佞之輩,起了糊涂的心思,這可如何是好。”
即便是李海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但皇帝卻也不用他說的直白,便知曉李海的意思。英王監國大權獨攬,若是要趁機篡位謀逆,只需要斷了前線大軍的糧草,便可消除一切阻礙,說白了,皇位最大的兩個阻礙,皇帝和太子都在前線,他們若是都回不來了,這天下不就是英王的嗎與其為滿卷的考題犯愁,不如殺了考官,自己想得多少分就得多少分,殺了競試的同學,那考多少分不都是第一了么。
“我已經讓烏穆領兵進京了,我不在京城期間,兵符就在他的手里。陸戰隊駐扎天津,以備不測。”李明勛顯然早有準備,微笑說道。
李海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微臣就放心了。”
烏穆掌握的是陸戰隊,而這是英王從未插手過的兵種,英王從軍,與陸戰隊有過的交涉也就是在平定江浙的過程中,但那個過程很短,其后來再定湖廣,接觸的就多是陸軍了,英王在軍中有威望不假,但在陸戰隊沒有根基,況且烏穆是一個簡單的人,只對皇帝忠誠,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是最穩當可靠的。
而皇帝卻反問道“你認為英王通過考驗的可能性多大,說實話”
李海無奈說道“我以為不大,微臣說過,我這輩子最大的準則就是堅信您的判斷,你之前對英王并不看好。”
“可現在并不堅持以前的觀點了。”
李海道“那是因為親情讓您失去了理性,人們很難判斷自己的孩子,就是因為無法理性和公平的去看待。我知道,這是英王的最后一個機會,我希望這個孩子不要在權力中迷失,不要犯錯,更希望皇上有心里準備,您把這樣一個巨大誘惑放在君度的面前,很難保證他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那個時候,您又如何自處呢”
“我做事,從來不會后悔。”李明勛挑眉說道。
李海沒有回應皇帝的話,他知道,每個人都會后悔,只是皇帝不會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