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去辦吧,朕的帳篷里還有些生姜,命人熬些姜湯,給落水的人喝,朕要你看著索尼喝下去”玄燁吩咐了一句,就讓幾個官員散去了。
“主子,您這是怎么了”周圍的侍衛見玄燁面帶憂慮,小聲問道。
玄燁咬牙說道“浮橋不久能修好,可上游那些木樁能堅持多久呢”
玄燁身邊的侍衛都是聰明人,立刻明白了皇帝的猶豫,那些木樁都是砸進河底淤泥中的,本就不那么堅固,木樁上掛住了那許多的漂浮物,登時成為了一道水壩,這并不牢固的木樁也就是成為了水壩的地基,因為渡口處平緩,水可以四處漫溢,可誰知道能分擔多久,等水漫溢不開,水位上漲,那些木樁終究是扛不住,那個時候,豈不是大壩崩潰,處于下游的己方陣營會是什么結果呢
“奴才這就領人去清理漂浮物。”侍衛中一人說道。
“沒用的,福全已經派人去了。”玄燁嘆息說道,只聽其語氣就知道對此并不報以希望,侍衛連忙去看,不多時回來,面帶死灰,低聲在玄燁耳邊解釋了幾句。
福全的反應其實也挺快,在發現浮橋下落之后,立刻讓已經渡河的人到上游去,勒令包衣下水,用繩子把柴草樹枝拴住,岸上的人則驅趕犍牛拖拽上岸,雖說只能清理一側的,但至少可科布多河一個泄流的口子,但李君華豈能沒有安排后手呢,隨軍的狙擊手早已被其安排了過去,埋伏在河邊的草叢樹林里,用線膛槍射殺岸上的包衣和犍牛,雙方隔著一條科布多河,奈何不得那些狙擊手,清理工作陷入了困境。
李君華的戰術其實不過是突發奇想,卻成了決定戰場態勢發展的神來之筆,反正負責砍伐樹木,收集雜物的都是輜重隊里不堪戰用的丁壯老弱,而少量的線膛槍也不能改變戰場的局勢。
但局勢的發展也讓玄燁不得不改變原有的計劃,原本清廷的計劃就是縮在營中不出擊,先讓部民渡過科布多河,脫離了危險的戰場,再決定是否決戰,只不過戰斗一開始,右翼的快速失利,讓玄燁不得不投入充足的兵力,但是費揚古的任務仍然是反沖擊保證右翼不崩潰,但局勢發展到這里
,為了避免河壩崩潰,水淹三軍的失敗結果,清軍必須主動進攻,必須出擊取勝了。
“事已不可為,而今之計,也沒有其他好法子了”玄燁只是停頓一會,心中就已經決斷,他立刻拉住一個侍衛,吩咐道“你立刻去見圖海,讓他接管本陣的指揮,去吧。”
“皇上,那您呢”侍衛大驚失色,他第一個卻是想到的,皇帝害怕后路被斷,想要立刻渡河,卻是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