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松笑了“陳將軍,這里有糧食吃,有酒水和煙草享用,有仇可以報,有冤可伸,有仗可以打,他們當然要聚集在這里。”
顯然,糧食煙酒是帝國軍隊帶來的,而仇恨冤屈則是與尼布楚里的俄羅斯人有關,而在進入帝國右翼軍的營地時,陳平又看到了一片連在一起的貨棧,大量的布里亞特人在這里進行貿易,本地的毛皮、羊毛換取各類鐵器、刀具和生活用品,看的出來,煙草、茶葉和烈酒這類用作享受的東西最受歡迎,而那些商賈看相貌也是胡漢都有,說著布里亞特特有的語言,己方交流的時候,則是帝國東北行省的方言。
“這些商賈曾經都是走私商人,他們與本地人的商業聯系已經很久了,也正是因為他們出力,我軍抵達后迅速和各部落建立了聯系。當然,最大的前提是我們擊敗了兩支俄羅斯援軍,并且打的尼布楚的老毛子不敢出來,這才獲得了他們的支持。”曹松對此顯然很滿意。
陳平對曹松的說話是相信的,但也意識到一個問題“看來俄羅斯人在本地的統治并不得人心。”
曹松對這句話是大為贊同,解釋道“俄羅斯人用了將近三十年的時間才征服了布里亞特人,并且向他們大量勒索,強迫男人去當兵,搶掠女人,讓他們上繳毛皮稅,而且必須是珍貴的貂皮等毛皮,如果膽敢不繳,就搶走他們的孩子做奴隸,這里的人本就時有反抗,只不過因為沒有組織無法真正造成威脅,當然,布里亞特人很崇信復仇文化,在我軍抵達,并且幾次擊敗俄羅斯人后,很多與其有仇怨的人希望追隨我們,向俄羅斯人復仇。”
“看來進攻貝加爾湖周邊的俄羅斯堡壘,我們不會缺乏戰士了。”陳平微笑說道,顯然很滿意布里亞特人紛紛歸附的局面。
“確實,但我們還是要拿下尼布楚堡,但要做到這一點,我們需要攻城臼炮,我手里的最重的火炮是十二磅野戰炮,難以壓制城頭的俄羅斯重炮。”曹松說出了其中關鍵。
陳平點點頭“中路軍的重炮營已經在來的路上,二十四磅的攻城炮和臼炮都有,只是夏季雨水多發,道路泥濘,所以我只能先率輕兵來援。尼布楚的敵軍實力如何”
“并不強,號稱有兩千人,但過半是奴隸,所謂士兵也多是哥薩克人或者一些武裝起來的農奴、商賈之類的,靠著手里的幾桿破槍欺負一些漁獵民族也就罷了,實際沒有多少戰斗力,早年都傳言哥薩克騎兵勇武無雙,但俘虜了一些問過才知道,別說在東方服役的哥薩克人,就是歐洲那邊的,也是以步兵為主,我們面對的這些,倒是以火器見長,操船的本事也不錯,至于騎兵,認真說起來,也更像是騎馬的步兵。
但尼布楚城這烏龜殼卻是很硬,大小火炮十七八門,其中八磅以上的重炮有六門,布置位置也很合理,僅靠野戰炮拿不下來。若是強行攻城,倒也能拿下,可貝加爾湖周邊,俄羅斯人的城堡十幾個,挨個強攻下來,不知要死多少人。”曹松簡單介紹道。
“那就等重炮來吧,反正時間還早,冬季到來前能解決就行,你也不要著慌,這邊的戰斗不算在北伐之中,不用有太多的壓力。”陳平寬解了幾句曹松,就進入了大帳之中。
大帳之中,帝國軍官藩臣坐在一邊,另一側則全部是本地部落的酋長,有布里亞特人,也有逃亡至此的喀爾喀蒙古人,也不乏其他少數民族,帝國軍官和藩臣擁有制式軍裝,軍紀森嚴,而另一側的酋長們卻看起來花里胡哨,有些艷麗有些灰暗,但看起來都原始和骯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