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賢侄笑了,我沈家產業多在南洋和江南,雖早年大起商屯之時,也曾投資興業,但那不過是打鬧,在北方弄了幾個農場莊屯,明面上寫在老夫父子名下,但賬目管理什么的都直接送英王府,嗨,也不瞞諸位,是我這個當爺爺的給我那孫女弄幾個零花,作不得數的。”沈廷樞直接把孫女沈有容抬了出來。當然,事實可不是他剛才的那樣打鬧,當年沈家也投了幾十萬兩銀子,也確實有一部分給英王妃當了零花。
而沈廷樞這么一,眾人就不好再開口了,沈廷樞把自家商屯推給了英王府,要是再像大家想的那樣,振臂一呼為大家籌劃,豈不是攛掇皇子之間相斗么,雖這兩年,太子與英王明爭暗斗已經不算什么新聞,京城、地方也有人選擇了站隊,但沒到勢成水火分出勝負的時候,誰敢干這種事呢
“這么世伯是不準備句公道話了”朱鈺冷著臉問道。
“要老夫公道話,太子在云中辦的事實在有些不像話。”沈廷樞獨飲了一杯,淡淡道。
這話一出,眾人都長出一口氣,至少沈廷樞也有不滿,有他在,這件事還有眉頭。而朱鈺也趁熱打鐵的問道“這話也就世伯敢呵呵,世伯和我等都是一個心思,侄兒也替大家從世伯這里討個章程,這事該如何應對呢,總不能因為太子一句話,白花花的銀子就扔了吧。”
“是啊是啊,我家在商屯上投了一百多萬,光云中就占了一半,什么不能打水漂”
“吳兄還是好的,你們畢竟進場早,四五年下來早就回本了,我家是前年才投資的。如今還為此欠著一屁股債呢”
“這不是早晚的事,是當初咱們和理藩院他們簽的是合同,哦,朝廷就能違約,不律了”
朱鈺開了個話頭,惹來一陣的騷動,每個人都開始倒苦水,而沈廷樞則自斟自飲,含笑聽著,眾人鬧了一陣,發現正主不話了,才是安靜下來。
“老夫就不明白了,誰白花花的銀子要打水漂,誰朝廷要違約呢”沈廷樞放下酒杯,反問道。
朱鈺“這還用旁人嗎皇上年前就定下了清理商屯,太子也領了命,不把各家召集起來商議,也不定下賠償章程,直撲云中開始捉人,還不是殺雞儆猴,幾乎把各家的人都抓了個遍,這是要干什么,是不是逼著咱們自己放棄商屯,否則就借機問罪呀”
“若是這樣處置,不當只在云中捉人,其余幾個綏靖區也該同時進行才是”沈廷樞笑著道,繼而勸“云中抓了那許多人,抓了后不審不問,就這么抻著,這是什么緣故,這是太子和眾人比耐心呢”
“比耐心比過了怎么著,比不過又怎么著”有缺即問道。
“呵呵,老夫又不是太子門下,如何知道呢太子會怎么著”沈廷樞笑了笑,繼續道“老夫只知道一點,自古以來是槍打出頭鳥,誰沉不住氣誰就是出頭鳥。”
朱鈺試探問道“若是大家都沉不住氣,全都當了出頭鳥呢”
“這還不容易,那就用炮打唄。”沈廷樞隨口應到。
眾人一片嘩然,要這么的話,各家聚一起鬧是沒的好結果的,朱鈺笑了笑,帶著所有人給沈廷樞敬酒后才問“世伯,這里沒外人,侄兒想問一問,是不是王妃那邊有什么消息傳下來”
沈廷樞搖搖頭,表示沒有,反過來道“唉,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哪里還想著娘家人喲。”
見圍坐著的人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一副不罷休的模樣,沈廷樞只再道“各位都別這么看著,老夫只是倚老賣老,些便宜話罷了。無論清理商屯還是裁軍之事,是兩位皇子抓總,但來去,這件事都有皇上兜底,太子若拿炮轟咱,皇上也是不依的。”
到這里,眾人紛紛點頭,心里又有了希望,而沈廷樞下句話卻讓眾人心里發涼“可若是鬧的厲害了,不定點炮的是皇上呢,皇上轟,誰給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