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矮子扔過去一根很長的繩索,說道“黃云飛,你把繩子一頭綁在樹上,一頭綁在你腰間,走遠一些,把繩子繃直了,雙臂下垂,然后往樹的方向轉圈,繩子必須圈住你的雙臂和雙腿。”
黃云飛原本想找機會貼身,然后制對方,但卻不曾想,對方如此謹慎,他提起繩子,綁在了自己腰間,慢慢向大樹走去,他故意找了一個足夠粗的大樹,預備靠近的片刻就躲在樹后,然后翻滾進灌木叢,對方拿的畢竟只是弓弩,不是槍械,只要進了灌木叢,弩箭便不會有太大的威力,而手里這跟繩子也可以當做武器,或許可以反殺。
而正在計劃的時候,灌木叢后忽然飛出兩根樹枝。,激射向了持弩二人,二人見狀低頭躲開樹枝,罵了一聲倒霉,就發命狂奔,黃云飛撤下腰間繩索,也不顧是誰救了自己,奔跑去追,隨手撿起剛才落地的樹枝,但追了不到十丈就進入了一片竹林之中,四周靜悄悄的,黃云飛立刻警惕起來,樹枝在手,緩緩上前搜索,忽然一根竹子刺向自己胸口,黃云飛立刻格擋,然后還擊,二人你一招我一式的對攻起來,這引起了巡邏人的主意,一陣敲鑼打鼓,來了四個治安官,見二人打在一起,也不知誰是兇徒,誰是好人,而敲鑼打鼓惹來更多的人。
“住手,不要再打了”劉云威大吼一聲,拔出了手槍。
黃云飛這才住手,抬頭一看,與他對攻到披頭散發的對手竟然是蘇日安,二人都已經受傷,衣衫不整,黃云飛詫異道“蘇兄,怎么是你,為什么是你在此伏擊我”
蘇日安也是不解“怎么是你,黃云飛。”
一個學子忽然站出來,喊道“蘇日安,果然是你殺了人,季宗平身上搜出與你相關的冊子,孫博文的房間在你樓上,兩位仁兄都與你有過節,現在你竟然喪心病狂的要殺黃云飛,他可是與你意氣相投”
“這算什么,本科就這四個最大的熱門,孫博文和季宗平死了,再殺了黃云飛,他蘇日安就是狀元了,為了當上狀元殺了黃云飛又算什么呢”
“不,不是我,長官,我是閑來無事來看看季宗平的案發現場,卻看到有兩個蒙面人劫持了黃云飛,出手相助,那二人逃亡,黃云飛去追,我便抄其后路,沒想到與黃云飛撞在一起,打斗起來。”蘇日安也是百口難辯。
劉云威問“黃云飛,他說的是不是事實”
“是的,長官,我確實在季宗平案發現場遇襲,是兩個黑衣人,也確實有人救我,可沒有看到救我人的樣子,但蘇兄既然如此說,就肯定是他了。我追擊黑衣人進竹林,天色本黑,這里暗無天日,我二人又是突然遇到,辨不清楚也是有的。”
“哼,你既然沒有看到是蘇日安救的你,也就不能證明他是偶然經過,或許是蘇日安給了下的一個套呢”一個學子高聲問道。
劉云威見眾人亂做一團,連忙喝止“都住嘴,把這兩個人帶到治安所去,四處搜索,看看有沒有什么黑衣人。”
其實那兩個綁架黃云飛的黑衣人就是李君威和裴元器,這是李君威的計劃,他的計劃其實并不復雜,其依據就是大部分證據指向了蘇日安,李君威認為,蘇日安不是兇手,但真正的兇手肯定要栽贓他,季宗平案或許還沒有太過,但殺孫博文時用功夫吧孫博文分筋錯骨,又故意選擇在窗戶逃跑,這已經顯露出來了。
而李君威的計劃是,故意放出消息,讓眾人以為太子懷疑蘇日安是兇手,那么兇徒為了脫身肯定會對蘇日安栽贓陷害,而如今四個大熱門死了兩個,殺了黃云飛再留下些證據,就是最合適不過的計劃了,所以只要監控黃云飛,就可以守株待兔,等兇徒上門,可這個計劃有一個漏洞,那就是黃云飛絕對不能是兇徒,也不能是大考舞弊案的一員。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君威聯合裴元器想要綁架黃云飛,試上這么一試,可實在是過于湊巧了,蘇日安竟然也為查案而來,直接撞在一起。
在被人撞破后,李君威和裴元器立刻逃進竹林,撕掉了身上的黑衣露出了安全局的衣服,自然也就不會有人懷疑了,但這個巧合卻是把蘇日安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完了,完了,我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么,正事沒有辦成,還把蘇大哥給害了,元器,你說該怎么辦呀”李君威見蘇日安被帶走,而隨行的學子群情激憤,紛紛指責蘇日安就是兇手,事態已經完全控制不住了。
裴元器嘆氣說道“老三,這種情況,也就只有找太子出面了,不然。”
“蘇大哥不是兇手,他們能查出什么來”李君威憤憤不平。
裴元器卻是笑了“老三,就算他們查不出什么來,但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如今這個局勢,都可以把蘇日安押后審問了,別的不說,這一科的筆試,蘇日安就有兩場參加不了,別說狀元,連中試的機會都沒了,而且若查不出真兇了,蘇日安名聲也就毀了,今后再無中狀元的機會,老三,這結果你能怎么樣”
不等裴元器說完,李君威直接沖向了考場,見了太子,直接把幾個考務官員全都轟走,然后一五一十的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李君華聽到弟弟背著自己去插手御試大考案的調查,怒火中燒,但見李君威老實的躲在角落了,一副任打任罵的樣子,就有些生氣不起來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李君威如此,從小到大,這小子無論闖了什么禍,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任誰都是沒有辦法的。
“二哥,你說話呀,怎么辦呢”李君威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