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蘇納海第一個跪在地上,向新的主人效忠,而隨著他帶頭,所有人齊齊跪下,阿塔點點頭,帶著這些人去領工具,就地挖掘地窩子。
“陳將軍,您怎么來了”阿塔看到陳平呆呆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主動迎接上去,阿塔來到西疆之后,一直在怯薛營中受陳平差遣,對他很是恭順。
“阿塔,這些人有反抗嗎”陳平看到阿塔,清醒了一下,直接問道。
阿塔呵呵一笑“當然沒有,他們只不過是換了個主人罷了,裕王也又沒有餓死他們凍死他們,反而給他們準備了越冬的糧食和生活的物資,還給了他們變成平民,恢復自由的機會,這些人只會感念恩德,為什么要反抗呢
在這里過的再差,也比在原來主人手下過的好”
“為什么”陳平久居西疆,又多年在綏靖地區和藩臣打交道,知道奴隸主對手下奴隸是多么的殘酷,但他還沒有見到這些奴隸在撒馬爾罕受到優待,自然就不太明白阿塔的意思。
阿塔一本正經,用不容置疑的態度復述了李君威的話“因為我們是文明人”
陳平微微一愣,完全沒有想到阿塔會這么說,他索性與阿塔攀談起來,問道“這些滿洲人裕王全都賞賜給你了嗎”
“不不不,將軍誤會了,只是交給卑職統御而已,并非是我的私有財產,奴隸們想要恢復自由,就要立下功勛,我阿塔想要擁有自己的旗佐也要立下功勛。”阿塔說的時候,眼睛里幾乎要冒出小星星,顯然他很憧憬擁有自己的旗佐和牧地。
“這些人或許只能編一個佐領吧。”陳平笑道。
阿塔點點頭“稍微多一些,您別看男女老幼都有,但實際上沒有整個的家庭,我準備把女人和孩子許配給表現好的男人,組成牧戶,這樣才好編制佐領。”
“呵呵,阿塔,你跟了裕王爺這么久,聽說在撒馬爾罕這段時日,一直都是你在近前侍奉,裕王就讓你掌一個佐領嗎”陳平微笑問。
阿塔連忙解釋“并不是,這只是其中一個佐領,實際上裕王爺許了我半個旗,七個佐領,只不過現在能找到的滿洲人就這些了,而裕王已經安排人去杜尚別、苦盞等城市去采買了,買來的滿洲人都要讓我管,但估摸也沒多少,所以裕王爺還安排三個佐領的印度人給我,但是我還不會說他們的語言,只能委派一個奴隸商人暫時管理。”
說著,阿塔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群落,而在那里,一個白布裹頭的奴隸商人正抽打著鞭子,驅趕著那群家伙在干活,陳平在阿塔的陪同下走向了那里,看到的是一群膚色較黑的人,他們穿著厚厚的破棉襖,正在搬運石頭和木頭,這群人里以青年男女居多,根據阿塔的介紹,是阿富汗的普什圖人和波斯人販賣來的,這兩大勢力與莫臥兒人交戰,經常擄掠其國內人口,當然,也有的是大王爺李君度麾下九個萬戶的手筆。
而奴隸商人衛護著著二十多號人,其中有八個人穿著鎧甲,帝國制式大紅披風,騎馬游走在周邊,這些人是阿塔的隨扈。
怯薛營屬于帝國禁衛編制,實際有兩個營,一個五百人營全部都是由各部貴酋中擁有繼承權的子嗣或者兄弟構成,他們在申京進學或參與皇宮衛戍,既算是人質,也是皇帝對理藩院麾下藩屬的認可,而阿塔所在的怯薛營則有戰斗任務,若不是開辟西疆,他們也會駐扎在京城,雖說都是阿塔這類沒有繼承權的貴族之子,但大部分情況下,他們的父輩也會為其配備幾個隨扈,大部分可能兩個四個,像是阿塔,他的父親是是一位一等臺吉,按照最高標準配了十個隨扈,只不過在過去的幾年里死了兩個,而這些隨扈就組成了主要戰斗力。
所以別看怯薛營編制兩千騎,實際騎兵人數在六千以上。他們是精銳的騎兵,同樣也可以作為基層的軍官,管理部落。
“這些人很馴服呀。”陳平看了看,說道。
阿塔點點頭“是,這些人確實很馴服,用裕王爺的話來說,奴性十足,在裕王計劃的十姓奴部之中,他們人數最多,也最好管理,一個人拿著弓箭或火槍就可以看住一百個人兩百個人,但是也很懶,那個奴隸商人,鞭子不在耳邊炸響,就絕對不會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