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牲口上綁著糧食和各類生活器具返回草原,所經過的地方滿目瘡痍,那是遠征軍們留下的痕跡,俘虜們被捆著,跟在馬隊車隊后面,戰爭持續了半年之久,從三月到九月,現在是凱旋的時候。
抓到的奴隸中,女人是戰利品,分屬于各個內外藩的各個旗佐,而男人則被威尼斯、猶太、亞美尼亞等商人瓜分,他們做奴隸生意很久,只不過以前是從克里米亞韃靼人手中購買南俄、烏克蘭和羅馬尼亞等地捕捉來的奴隸,現在是從帝國遠征軍手中獲得,相對于韃靼人那種匪幫似的軍隊,遠征軍的組織性、紀律性帶來了高效率,一次戰爭,半年時間抓到的奴隸可能比克里米亞韃靼人過去三十年乃至五十年抓到的都要多。
“殿下,我不得不告訴您一個噩耗,奴隸的價格在降低,只有三月份時期的五分之一,即便如此,商人們也付不出充足的現金,他們想要貨物沖抵,可我們什么貨物都不缺。
這還只是沒有大量出手的情況下,我清點了一下,我們手中的巴什基爾人和斯拉夫各族的男人,還未出手的超過了三十二萬,如果這些人全都扔在市場上,甚至價格會降低到二十分之一。”常阿岱在李君威的藍色大帳之中匯報說道,臉上寫滿了哀傷。
李君威看了常阿岱一眼,問道“是那些外藩的將軍和貴酋讓你來的,哦,對了,怯薛營和巴圖魯營的將領也找過你,對嗎”
在奴隸之中,強壯的男人是僅次于美麗少女的奴隸,這是在世界上任何地點都尊奉的鐵律,顯然,外藩的貴酋們也需要能耕種和放牧的男人,雖然女人也可以做,但比之男人效率還低一些。但這與帝國政策是相悖的,至少在帝國的申京,說破大天去,也不能如此大量的接納膚色、信仰、語言文字及生活習慣完全不同的族群,即便是作為奴隸,但是外藩卻根本不在乎這些。
李君威說道“常阿岱,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從中挑選五萬人作為參戰將士們的獎勵,但僅此而已,你是駐疆大臣,陳平是定邊將軍,我需要你們兩個安撫下這些家伙,如果他們還不依不饒的話,我不介意讓禁衛清點一下大家的斬獲,我相信誰都不會喜歡的吧。”
在開戰之前,負責掃蕩和收集戰利品的多是外藩,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沒有如實的上繳該繳的那一份,李君威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會有人蹬鼻子上臉。
常阿岱連忙答應下來,他與李君威待的越久,對他的脾氣越了解,這位裕王平時玩世不恭,但只要認定某件事,做起來那就非常的認真了。
“那其余的奴隸呢,總不能一下出手吧。”陳平則是問道。
李君威說道“先散到內藩各旗佐勞作,順便就糧越冬,你們把人數統計好了,一個冬季過去,水土不服也好,逃亡打死也罷,定個指標,明年夏季我要不低于二十五萬人。”
陳平眼睛瞪大“王爺,您不會要把這些人口送給大王爺吧。”
“大哥若是愿意接納,我早就送去了,可是他不愿意要,大哥要的是上馬拉弓的漢子,不是放牛耕地的農奴。不過我一驚讓人去各營去挑了,工匠之人的優先給大王爺那邊送去。”李君威把靴子砸在了桌子上,隨口說道。
陳平說道“西疆新辟之地,其實也需要工匠的。”
閉眼養神的李君威睜開眼睛,看向陳平,目光如電“陳平將軍,我是在和你商議嗎”
陳平低頭,不敢接觸李君威的眼神,他在西疆十幾年,執掌軍政,卻沒有李君威兩年開辟疆域廣闊,人家又是親王,陳平心里就比之矮一頭,此番西疆提前開戰,又因為他的工作失誤,陳平哪里敢違逆李君威呢,搖搖頭說道“不,王爺,這是你的命令,我和定邊將軍府所有人一概執行。但到底是二十五萬人呢,您要做什么,得給卑職等定個章程吧,我們也好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