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德點點頭“刺殺的時候你也現在現場,你應該聽到了那些刺殺者喊著殺死異教徒,并且高呼宗教口號的聲音,他們是瘋狂的,我不知道這座城市里還有多少這樣的瘋子,但我們必須提前做準備,我接下來會陷入昏睡,所以館舍會暫時關閉,而等我起來,我們使團和奧斯曼境內的中國人都會離開,就是這么簡單。”
“你的意思是談判破裂了嗎”法佐問道。
趙銘德說“可以這么說,上一次我的衛隊長官被殺害,你們就沒有抓出真兇,如果不是那位哈孜爾伊瑪目的邀請,談判就要無限期的擱置了,但是現在,我們再一次遭遇了刺殺,在你的重重保護之下,在你們最神圣的寺廟里,在那位哈孜爾先生面前,哦,對了,他怎么樣了,需要我的醫生幫忙看一下嗎”
“將軍,沒有這個必要了,我們把您抬回來的時候,那位哈孜爾先生就已經去世了,他很不幸,被子彈打中了頭部和咽喉。”一個護衛說道。
趙銘德微微搖頭“真是一個壞消息,他真的很無辜。”
而法佐卻打斷了這些話,說道“將軍,請你不要離開,我們可以暫緩會談,我們可以。”
趙銘德堅定的拒絕了法佐,說道“法佐閣下,其實你我都知道,刺殺的幕后真兇指向了穆斯塔法大維齊爾,他正在黑海北岸統帥你們的軍隊與俄羅斯作戰,不要說你們不想,就是想查,這個時候也不會把矛頭指向一位大維齊爾。
據我所知,大維齊爾與我們的裕王殿下保持了密切的往來,他們甚至瞞著申京的皇帝陛下私下討論戰爭這種大事,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使團仍然遭遇了兩次刺殺,原因只有兩個。第一個就是我們的談判行為卷入了你與大維齊爾血腥的政治斗爭之中。
而第二個則是,你們的大維齊爾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們的皇帝誤會他的兄弟想要在遙遠的西疆做些什么。這才是我們真正不能接受的,前者意味著談判不會成功,而刺殺卻無休無止,而后者就是卑劣的挑撥和分裂行為,作為帝國的使者,作為皇上委派的使者,我必須要用最強硬的辦法回擊,所以,談判取消了,法佐閣下”
趙銘德沒有給法佐任何解釋的機會,直接情人送他離開了,而法佐走出館舍的時候,還是吩咐禁衛軍就駐扎在周邊,不得允許任何人靠近的館舍和周邊的兩個街區,卻不知道,在當天的后半夜,使團就陸續的趕往了港口。
回到家的法佐第一次失態,把所有人想要對他獻殷勤的女人和奴仆怒吃一頓,砸爛了書房之中幾乎所有的用具,他無法忍受馬上要修成正果的談判在這個時候毀于一旦,他甚至不知道第二天該如何向蘇丹交代。
法佐不得不重新考慮趙銘德的話,那就是這兩次襲擊究竟和穆斯塔法有沒有關系,要知道二人在年前可是達成政治同盟,用外貿談判的辦法獲取裕王李君威在南俄的軍事行動,雖然第一次的刺殺矛頭直指了穆斯塔法,但法佐認為那是陷害,但現在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因為哈孜爾伊瑪目是他這一派的核心人物,也是能在蘇丹那里施展影響力的,哈孜爾的離世對自己實力的打擊非常大。
“主人,您終于回來了,這是來自克里米亞的哈桑。”管家走了進來,帶來一個謙卑的人,而法佐一眼就認出這個哈桑是克里米亞大汗的貼身奴仆,自己往來克里米亞的時候,都是他帶著大汗的衛隊負責安全和侍奉起居。
“哈桑,是你們的大汗讓你來的嗎”法佐問道。
哈桑點點頭“是的,大汗并未讓小人帶來書信,因為每個離開克里米亞的人,無論是海路還是陸路都會被徹底的搜檢,只有小人的嘴巴和腦袋是不會被檢查出什么來的。
大汗讓我告訴您,在接下來的一個半月內,來自東方的一支軍隊,包括至少四萬士兵和兩萬奴隸以及至少五萬匹馬和六百輛車會穿過頓河,經過我們的土地抵達伊久姆,所有的農莊必須用合理的價格向軍隊優良的服務和生活用品,而當看到一頂巨大的藍帳時,所有人,無論是奴隸平民還是貴族,都必須向里面的貴人下跪,然是不得驚擾。
而這個命令并非來自大汗的本意,而是大維齊爾直接下達的。”
“真是一個噩耗啊。”法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徹底相信了是穆斯塔法在破壞貿易談判,那個家伙當初之所以支持是因為必須談判成功才能重新發起新一年的攻勢,但現在,不知道穆斯塔法用了什么辦法,直接說服了李君威,而在這種情況下,貿易談判確實沒有必要進行了,畢竟奧斯曼境內的亞美尼亞人等商人主要支持的就是他穆斯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