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馬依則是說道“或許已經難以容忍,但我們這些年來一向恭順,而你在葉爾羌內也享有圣名,這些年葉爾羌對帝國逆來順受,他們沒有理由傷害我們,而你最大的敵人是給帝國這么一個理由的人。”
“誰”麥爾丹更是警惕起來,他知道現如今葉爾羌在帝國中樞并不討喜,所以做事,尤其是做出與帝國有關決策的時,一向謹小慎微,在帝國那里,葉爾羌汗國是恭順的,絕對不能給人以口實,給葉爾羌惹來災禍。
司馬依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阿力木江,或許是某個實權的領主,每個有野心的人,或者小看你的人都會成為那個人,這樣的人不只一個,但現在看來,迪麗古麗,你的姐姐,葉爾羌的明珠會成為第一個。”
“迪麗姐姐,她做了什么”司馬依給出的答案是麥爾丹非常難以接受的,在他在歸化學堂求學期間,迪麗古麗是唯一一個前往看望他的,也是唯一一個與他沒有間斷書信聯絡的,雖然他前往申京深造的時候,迪麗古麗已經嫁給了李君度去了遙遠的河中之地,但在申京的麥爾丹仍然沒少承受迪麗古麗的恩澤,很多申京的勛貴是迪麗古麗的朋友而照顧麥爾丹。
但是麥爾丹終究不是孩子了,他想到自己剛剛見到父親時候他的驚訝,以及父親以為自己的歸來與迪麗古麗有關,還有迪麗古麗這段時間越來越密集的問候,麥爾丹還是感覺有些不妙,肯定有陰謀發生。
司馬依喘息著,敲了敲床板,示意麥爾丹去尋東西,麥爾丹果然在床板下找到了一個暗格,里面有一封信,在司馬依的示意下,麥爾丹打開一看,正是迪麗古麗寫的,她提到了葉爾羌汗國這些年被帝國剝削、壓迫,以及遭遇的種種不公,而建議讓葉爾羌汗國轉而支持新生的印度斯坦帝國,成為其藩屬,而不是再做帝國的藩屬。
“父汗,萬萬不能答應呀。”麥爾丹看完,直接說道“這是取死之道呀,不僅不能做,甚至連想都不要想,沒有這種可能的,這樣做會有亡國之禍呀。”
在帝國多年的麥爾丹是更加知曉帝國的實力,絕對不是印度斯坦所能比擬的,什么三十萬鐵騎根本沒有那么大的意義,現在已經不是騎兵數量約等于國家實力的時候了。
司馬依說道“在了解帝國之上,我遠不如你,但是我知道迪麗古麗的野心,這個孩子從小就不是安分的,更重要的是,她在這件事上是有私心的,我已經得到秘密的消息,她的夫君讓她與她的兒子前往申京,換回嫡子和發妻,我想這才是迪麗古麗真正動心的緣故吧。麥爾丹,千萬不要相信一個母親對娘家的忠臣,她有了兒子,一切心思就都在那個孩子身上了,我是她的父親,你是她的同母兄弟,但自從那個孩子誕生,你我就不是她最親近人,也不是她仰仗的人。
往后的幾十年,她的一切都要寄希望于那個孩子,所以她自然只會為那個孩子考慮,只不過我不知道她愿意為之付出什么代價罷了,而現在她做的事,讓我覺得,她要付出的代價是我們的葉爾羌汗國。”
麥爾丹重重點頭,這個國家是他的家鄉,也是信念和理想所在,麥爾丹絕對不會讓人當成籌碼或者代價送出的。
“父汗,這件事要不要告訴裕王殿下”麥爾丹問道。
司馬依搖搖頭“不,這個關鍵的時候,我們不能給裕王任何負面的消息,我告訴你只是讓你警惕起來,等迪麗古麗所在的使團到了,你要仔細安置,決不能讓她與內部的人勾連在一塊,特別是阿力木江”
麥爾丹一時間感覺肩上的擔子無比沉重,更沒有想到繼承汗位會這么困難,牽扯如此多的東西,可一切還是壓了過來,他只能迎難而上,司馬依說道“麥爾丹,你很聰明,也很有魄力,是這個國家需要的,現在是真正考驗你的時候,過了這一關,日后只有大道坦途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