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我們被困在城里,阿力木江就會派人去伊犁混淆視聽,播弄是非了。所以,麥爾丹,你需要把兵馬集結起來,不要猶豫,今天晚上就突圍出城,一邊去喀什噶爾收拾兵馬,一邊派人去伊犁聯絡,只有這樣,才有幾分生機,而我,你的父親,再也不能陪伴你了。”
麥爾丹眼含熱淚“父汗,您要留下嗎”
司馬依搖搖頭“不,我留下根本無用,你一定要把護送出城,你去喀什噶爾,而我則作為使者去伊犁,假如我活著抵達伊犁,自然會用生命向陳平、常阿岱證明你我父子的清白,而即便是我死了,我的尸體也是最好的證據了。”
作為陰謀的始作俑者,李君威利用時間差和信息差掌握了所有的主動權,司馬依父子以為他死了,所以要逃出葉爾羌城東山再起,而德登郎嘉和噶爾丹策旺得到的消息卻是裕王被司馬依父子刺殺,受傷但是還活著,所以愿意出兵相助,只有阿力木江與李君威才知道,這只是一個陰謀罷了。
只不過,一切的決斷權都在李君威的手里,麥爾丹父子的離開也是如此,他可不想真的支持阿力木江這個蠢貨真的成為大汗,假如帝國想要統治天山南路的這片土地,最好就讓葉爾羌汗國內亂,勢均力敵的雙方打個頭破血流,沒完沒了,百姓民不聊生才好,到時候帝國王者之師出兵,平亂鎮暴,就是得民心之舉,那還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
晉商會館。
“母親,為什么三叔被人刺殺了,您好像很高興的模樣”李昭瑢已有八歲,是到了懂事的年齡了,看著迪麗古麗興奮的在堂內走來走去,疑惑問道。
迪麗古麗抱起兒子,說道“昭瑢,這樣我們就不用去申京了,就可以返回你父親的身邊,而且你的兄長也不會來搶奪你的皇位,難道不應該開心嗎”
李昭瑢到底還年幼,未明白其中的巨大意義,但他疑惑的時候,卻聽到外面的敲門聲,迪麗古麗應道“進來吧。”
但是人卻沒有進來,迪麗古麗疑惑,側耳傾聽,外面卻是沒有任何的聲音,她拔出了隨身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去開門,門被打開,空無一人,吹進來的風讓燈火恍惚,忽亮忽暗的時候,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背對著,迪麗古麗怒道“你是什么人,為何敢如此戲耍”
“我死的冤枉呀。”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那個人轉過身,正是李君威,臉色蒼白,眼眶漆黑,紅色的長舌頭耷拉的老長,眼睛、鼻孔和嘴角還有血流淌下來,迪麗古麗看清這張死人臉,扔了刀子,驚聲尖叫起來“鬼呀,鬼呀。”
迪麗古麗連連后退,摔在了地上,而李昭瑢卻湊上前,問道“三叔,你是鬼嗎”
“對,我是個冤死的鬼”李君威說道。
李昭瑢咯咯笑起來,說道“三叔,你又搞怪了,不要這樣,真的嚇著母親了。”
李君威笑了笑,扯掉嘴上的紅布,擦了擦眼眶的煤黑和嘴角的果醬,擦了李昭瑢一臉,李昭瑢還以為只是開玩笑,撿起紅布有樣學樣,也是扮鬼起來。
“你你沒死”迪麗古麗這才發現李君威不是鬼,詫異問道。
李君威點點頭,撿起地上的迪麗古麗拋掉的匕首,在李昭瑢的后背比劃著,說道“是啊,我沒死,想要殺我的人可是要死咯。”
“別”迪麗古麗以為李君威要殺李昭瑢,立刻求饒,就要下跪,李君威抬手“別,讓孩子看到可不好,你是要撕破臉聊這件事嗎”
迪麗古麗見李君威如此,不知所措,李君威說道“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一切陰謀,只不過順勢而為罷了,現在我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就差你了。”
安撫了迪麗古麗,李君威踢了李昭瑢屁股一腳,說道“小子,去我房間柜子里拿些吃的來,我那里可是有很多好吃的,你去端一些來,給你母親嘗一嘗。”
李昭瑢不知發生了什么,屁顛屁顛的去了,待他離開了,李君威直接把匕首插在了迪麗古麗面前的桌案上“來吧,為了昭瑢,你自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