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趙銘德欣喜若狂,繼而問道“王爺,我們現在與奧斯曼的同盟關系未定,如何能保證他們同意開鑿運河”
李君威笑了“趙將軍,你這是軍事的思維,不是政治的思維。實話說,蘇伊士運河的開鑿與否與我們是否和奧斯曼帝國結盟沒有直接關系,甚至可以這樣說,結盟即便讓我們獲得開鑿的權限,也會讓這件事變的非常復雜,比如他們可以拖延日期,開出更苛刻的條款,限制運河的開鑿深度和寬度,這樣就能限制大噸位艦船通過等等。
你如果想完成這項改變歷史的偉大工程,就不應該是去求奧斯曼人,而且讓他們來求我們,奧斯曼對帝國的依賴越強,我們在蘇伊士運河的自由度就越高。”
“那就需要很長時間了,才能影響到那種地步。”趙銘德有些失落。
李君威哈哈一笑“不需要太久,兩年還是三年,如此而已,或許蘇伊士灌渠都沒有修建好,你就要著手準備開鑿運河了。”眼見趙銘德無法相信,李君威說道“戰爭,你也聽到了,奧斯曼人要進行一場戰爭,這場戰爭多半是對付天主教世界的,原本那些神棍國家加起來就不會弱于奧斯曼,只要我們插手其中,扶弱抑強,就可以幫助奧斯曼的敵人勝利,而奧斯曼的敵人太多,他的失敗必然會導致大量國家落井下石,那么蘇丹就必然需要我們的支持。到時候,我們得到的就不只是蘇伊士運河,還有更多的利益。”
趙銘德這才明白,原來裕王的任務是這樣的,李君威說“你的任務就為開鑿運河做一切的工程準備,而我,則去為蘇丹陛下準備一場失敗的盛宴。”
“對了,王爺,剛剛有幾個商人代表來,求見于您。”趙銘德說。
李君威問“什么商人”
“來自南洋的商人,我詢問了他們的身份,都有銀行背景,而且我認識中兩個,他們是法佐的座上賓。”趙銘德解釋說道。
“是為了晉商銀行貸款給蘇丹的事,這些人肯定也有與奧斯曼蘇丹合作的意愿。”李君威道,而趙銘德說“那是自然,如果沒有您在馬斯喀特問罪那些叛國商人的事,或許他們要避開您,單獨與奧斯曼官方合作了。”
“這是我絕對不能接受的,趙將軍,你記著但凡發現有任何與奧斯曼官方的金融往來,而沒有向帝國官方報備的,立刻問罪,帝國在地中海沿岸的戰略,必須要團結所有人的帝國商人,無論是晉商還是南洋商人,只有聯合起來,帝國的戰略才會得到充分的踐行。”李君威認真吩咐趙銘德。
李君威在蘇伊士待了半個月的時間,每天都會接見很多人,猶太商團、馬穆魯克貝伊、埃及的宗教人士甚至還有幾個貝都因人中有威望的首領,帝國的商人代表更是來者不拒,裕王為人隨和性格灑脫,和誰都能聊到一塊去,也愿意利用自己的威望替這些人解決一點小麻煩,短短半個月就在蘇伊士港聲名遠播。
但是他也僅僅待這么久,半個月后,李君威啟程,在奧斯曼近衛軍和衛隊的護送下,穿過了蘇伊士通道,前往了塞得港,正如法佐說的那個樣子,這里比蘇伊士港還要繁榮,只不過也更為混亂,李君威沒有在港口滯留,他按照法佐的安排,登上一艘前往伊斯坦布爾的商船,但是在經過希臘某個港口短停卸貨的時候,李君威換乘了一艘猶太人的船只,經過土耳其海峽,徑直前往了西津,而不是按照答應法佐的那樣,前往伊斯坦布爾去見蘇丹和大維齊爾。
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李君威才不會把自己置身于危險的境地,法佐這個人是理性的,但神棍一樣的蘇丹和貪婪的大維齊爾可得不到李君威的信任,對奧斯曼進行戰爭貸款事,李君威是要和晉商、南洋商人等代表進行商議之后,才能與奧斯曼談判,就算是談判,也應該是奧斯曼人派遣使者去西津。
而在西津,帝國的銀行家們也是翹首以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