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洋民亂之中,安全局扮演著一個特殊的角色,李昭睿的行為并不那么合法,他與地方豪強、民意代表兩派分別取得聯絡,假意支持,從他們嘴巴里拿到對方的把柄,制定了一份份詳細的名單,而最終收網的角色卻不能由安全局來扮演,最適合的人是蘇日安。
“蘇大哥,你這手腳夠麻利的呀,人一到就抓了上百人,幸好我沒有露面,不然不能消停咯。”李君威躲在印度洋艦隊司令部的大樓里喂魚,以免有不知好歹的人利用各種關系攀上門來,他也沒有想到,蘇日安與李昭睿合作會這么愉快,實際二人,或者二人身后的衙門在申京對立是很嚴重的,蘇日安誰都敢招惹,誰都能招惹,可唯獨不能動安全局的人,但安全局與高層、權貴牽扯最深,不能直接動,雙方也有齷齪,矛盾很深。
蘇日安平淡說道“國法如山,憲政森嚴,只要不存私心,如何不快”
李君威點點頭“那你還來找我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之所以被拖延在這里,實際就是給你托底的,要不我把今天早上剛收到的密旨給你看一看。”
“不用,微臣已經知道了。”蘇日安回應說道,他之所以下手這么快,很大一部分原因用的是軍隊,而非本地的執法機構,而軍隊之中,來自海內派遣軍隊是主力,其余本地兵馬和執法機構武裝都被勒令不得出動和參與,而現在,這些軍隊都奉裕王大令行事,軍隊在誰手里,大局就在誰手里。
“微臣是來求教裕王的。”蘇日安認真說道,恭敬行禮。
“這可就說笑了,蘇大哥能力出眾,皇兄都是稱贊的,哪里還有需要我能教授的。”李君威放下魚食,站了起來,指著一旁的椅子示意蘇日安坐下說話,他笑著說“你我老相識了,直說便是。”
“雖是老相識,可微臣幾番與裕王有隙。”
“你這么說就是你的不是了,你知道的,我這個人睚眥必報,我若是真在乎那點嫌隙,早就對你下手了,何故等到現在,咱們之間的那點嫌隙不值一提,只不過你的位置你的聲名,讓人無法親近罷了。”李君威擺擺手,話說的有十分真誠,只不過語氣并沒有那么和緩。
蘇日安卻不在乎他的態度語氣,裕王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很識大體,一般來說,識大體的人心胸寬廣,可裕王偏偏是個識大體而又心胸狹窄的家伙,他不計較自己的以前的做法是因為識大體,這說話不好聽卻是因為真的心里不痛快了。
“這幾日,已經抓了地方豪強幾十家,雖然安全局給的證據未必完全是真的,但地方豪強的勢力已經連根拔起。那些非法移民就沒有了依仗,接下來。”蘇日安認真說著自己的計劃。
地方豪強雖然在南洋盤根錯節手眼通天,可胳膊擰不過大腿,筆桿子和錢袋子終究打不過刀把子,既然動了兵,那點關系和能量也就不值一提了,而民意代表們雖然靠的是煽動起來的民情輿論,但卻更為棘手,一旦處理不當,就會站在老百姓的對立面。
所以蘇日安并未雙管齊下,而是放民意代表,打地方豪強,反正地方豪強已經被民意代表們搞臭了,有兵馬有民心,收拾他們再合適不過,收拾完他們就該收拾操縱民意的那群家伙。
“這幾日對地方豪強重拳出擊,南洋百姓沸騰,對朝廷心生擁戴。”蘇日安絮絮叨叨的說著,生怕遺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而李君威也逐漸聽明白了。
皇帝讓蘇日安來處置這里的事,本身就是借助他的清名重塑南洋百姓對朝廷的信心,現在地方豪強被連根拔起,百姓恢復了對朝廷的信任,但民情輿論卻沒有完全轉向,畢竟還有那群所謂的民意代表在摻和,而蘇日安計劃徹底奪回民心之后,再向那群人下手,他的辦法就是下力氣,真正解決非法移民問題。
“你的意思是先清理非法移民,再收拾內部不穩”李君威問。
蘇日安點點頭“民心不可欺,民心不可棄。對付那些自以為是的野心家,要講究方式方法,一味的用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