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兩種制度的最大受益者有兩種,一種是土生白人之中的權貴,另外一種就是本土來的大商人、貴族和官僚,而這些人也掌握著最多的財富,前者擁有眾多的土地,而且還利用米塔制度把大量的印第安人口租賃給半島白人服役。
李君威取締兩種制度的同時,對擁有委托監護權的領主和使用米塔制度的人進行問罪抄家,而對于那些普通的土生白人和混血人種,與對印第安人的態度一視同仁,除非擔任西班牙殖民統治秩序中的官職,否認一律不回追究。
團結中下層受剝削壓迫者,斗爭上層壓迫剝削者,是建立新秩序的好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的成效并不快,畢竟奴隸只有在奴隸主勢微與活不下去的時候才敢大規模的反抗,而帝國與這些本地百姓又存在一個難以解決的隔閡教會。
要知道,西班牙國王要求殖民地所有土地出產的十分之一都必須要交給教會,而且教會還大肆出售贖罪券這種玩意,他們很有錢,也會蠱惑人心,帝國不會放任他們,但處置就會引起地方百姓的厭惡,唯有徹底取代西班牙人之后,雙方因此發生的對立才會緩解,因此李君威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了馬普切人身上。
與馬普切人的談判既順利也不順利,順利在于很多馬普切人對西班牙人有著根深蒂固的仇恨,愿意與帝國合作和西班牙人戰斗,但不順利就在于,馬普切人之中的酋長、醫生、巫師等上層不愿意破壞與西班牙人超過五十五年的和平。
但幸運的是,馬普切人沒有一個有效的組織,沒有國家沒有部落,甚至連一個部落聯盟都沒有,擁有至少十五萬人口的馬普切人分屬超過八十個部族,這些部族之間形成了各種聯盟,政治的、軍事的、經濟甚至姻親的,他們相互聯盟,也互相為敵,所以縱然高層不愿意,但也形成不了一致。
最終,帝國用戰爭的方式說服了馬普切人,在趙龍城占領瓦爾迪維亞之后,與李素率領的軍隊南北并進,會師于比奧比奧河口的康賽普西翁,這座馬普切人無能為力的軍事堡壘,特別是那座四角棱堡尤其讓馬普切人束手無策。
在形成圍城之后,守軍將領提出讓出城堡,帶領所有的士兵和必要的武器,撤離這里,原因就在于,守軍看到了海軍陸戰隊運上岸的攻城臼炮,還有超過四千人的兵馬。其實守軍并不知道,數量超過三千人的馬普切人是各部族的戰士,他們只是來觀戰的。
趙龍城拒絕了守軍的提議,選擇用臼炮轟炸,持續了七天的轟炸幾乎炸塌了整座棱堡,守軍在付出巨大傷亡之后,最終選擇了無條件投降,陸戰隊的強大讓馬普切人擁有了更多的信心,最終,趙文廷與其達成了比奧比奧河協議。
帝國答應戰后維持基林條約中一切對馬普切人的條款,也就是與西班牙人一樣,給馬普切人自治的權力,而馬普切人并不以馬普切一族的名義參戰,也不以部族的名義參戰,而是同意馬普切武士以個人的身份加入帝隊之中,而帝隊要給馬普切人與本國戰士平等的待遇。
在協議達成的時候,趙文廷就雇傭了超過一千七百名馬普切武士,武士算是一個部族的中間階層,他們擁有自己的馬匹,使用彎月長矛作為主要武器,長矛就是武士的象征,長矛的多少代表著部族的實力。
除了長矛,馬普切人也會使用大曲棍和流星錘作為鈍器,來對付披甲的西班牙人,他們有火器,但非常少,遠射武器是弓箭,但以櫸木為弓臂,用駱馬跟腱作為弓弦的弓箭效果并不是很好,更多的用于打獵。
李君威把這些馬普切騎兵編為了馬普切騎兵團,由騎兵軍官來指揮他們。
陸戰隊、海盜和馬普切騎兵團組成了一支規模在三千二百人的軍隊,向著圣地亞哥方向進攻,李君威告訴李素,這是唯一的一次進攻,如果失敗了,他就會立刻派遣聯絡船前往南港,然派遣軍司令高必成由海路派遣陸軍前來智利參戰,那意味著,運兵船會在麥哲倫海峽付出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