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龍城下達的突擊命令非常快,但秘魯海岸的平流霧比他的命令來的還要快,而且很快就變成了能見度不到百米的濃霧,而拉斐爾的反應也很快,他一開始就意識到,濃霧一起,唯一的希望后衛艦隊也要失敗,而到這個時候,拉斐爾選擇保存實力。
這是以往拉斐爾經常做的事,他年輕的時候,主要在東方作戰,帝國海軍占有絕對優勢,只有本國艦隊存在,在那里才有話語權,拉斐爾不得不保護艦隊,年邁時,執掌利馬艦隊,這里的海軍資源匱乏,二十年才攢了這十幾艘重炮艦,拉斐爾更要保證艦隊存在了。
只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拉斐爾沒有選擇保存自己。但是慘烈的接線戰僅僅爆發與波哥大號上與圣菲號上,也就是遠征艦隊的兩艘旗艦的對手。
原因很簡單,趙龍城的旗艦致遠號反應最快,而威遠號卻撲的最猛,趙龍城最后的旗語命令就是突擊決戰,而按照帝國海軍的作戰條令,在明知道要發動接舷戰時,與敵人旗艦對陣的戰列艦必須要以身作則,猛沖猛打,哪怕明知是個死,也必須沖上去,因為攻占對手的旗艦,無論是戰場上的意義,還是政治上的意義都太大了。
威遠號的艦長自然知道條例,如果他選擇不執行,那就徹底完蛋,其他沒有發生接舷戰的艦船不會被問罪,但威遠號肯定要被問罪。
但是威遠號艦長不害怕,因為按照海軍條例,威遠號前后兩艘戰艦,也應該奮不顧身的撲敵人的旗艦,而不是與自己對陣的對手糾纏,當然,威遠號處于末尾,只得到了一艘戰艦的支援,但這已經夠了。
當趙龍城發出突擊命令的時候,致遠號上的陸戰隊指揮官立刻來到了趙龍城的身邊,在必然發生接舷戰的情況下,他必須保證指揮官趙龍城的安全,年輕的少校對趙龍城說道“將軍,請您隨卑職到下層火炮甲板去。”
趙龍城呵呵一笑,明白了少校的意思,致遠號不是一艘正兒八經的戰列艦,她是由重巡改裝來的,因為改裝船廠的技術有限,絞盤沒有改裝,只能留在原位置,也就是上層火炮甲板上,雖然網格狀的可拆卸露天甲板可以保證絞盤還能用,但顯然不包括這種準備接舷戰的混亂時候,絞盤不能用,小船就放不下去,趙龍城就沒法坐船離開。
于是,陸戰隊只能帶他到下層火炮甲板,通過炮窗離開,而在此之前,船員們已經在兩個炮窗之間的船舷上拴了一艘小船,雖然帶不走全部的參謀班子,但可以保住趙龍城的命。
“少校,我可以隨你去,但是我們等一等,先不要上小船,看看結果如何好嗎”趙龍城笑著問道,用的是商量的語氣,而不是命令,他是海軍中將又如何呢,現在他要歸這位少校指揮。
少校點點頭,抓住趙龍城的手下了火炮甲板,留了兩個手下在上面,下層火炮甲板只有少量的人依舊在對敵艦開炮,其余的全都參與了接舷戰,槍炮聲響個不停,更滲人的是傷員發出的慘叫,一支陸戰小隊在一位上尉的帶領下到了火炮甲板,親自指揮火炮連續轟擊對面的船體,破開一個大洞后,帶人沖了進去,他的任務是奪取波哥大號的火藥庫,這一點很重要,尤其是對陣西班牙人的時候,西班牙人都是宗教瘋子,很難避免他們會引爆火藥庫與己方同歸于盡。
“或許我們現在就該離開。”少校說道,如果西班牙人引爆火藥庫,呆在這里也不安全。
趙龍城笑了“少校,以我的經驗,西班牙人要引爆火藥庫,剛剛兩艘船撞在一起的時候就引爆了。”
少校無奈,正當他準備強迫趙龍城上小船的時候,那個上尉返回了致遠號,雖然他渾身是血,斷了一只手,但卻帶來一個好消息,火藥庫占領了,而且灌了水,致遠號最大的危險解除。
而致遠號占據上風的消息不斷傳來,原因很簡單,擁有八十多門火炮的致遠號擁有七百多船員,為了湊齊這些人,很多陸戰隊登船做了水手,而波哥大號原本定額六百人西班牙人的船總是人多一些,但經歷了火箭彈襲擊,只有二百多登船,臨時強征的水手使得這艘船人數達到了四百五十,但前期的炮擊至少造成了一百七十多人傷亡,而致遠號只有十九個人在接舷戰之前失去戰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