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雷肖恩總感覺有事要發生,卻不得其中奧妙,越是想知道,越是察覺不到異樣,他越是歇斯底里,以至于在伊頓面前發了火。伊頓卻不以為意,很好的藏住了眼神之中的得意,說道“如果說有什么不對的話,我發現世子和他的軍隊、參謀們全都住在帳篷里,辦公地點也在帳篷。”
“這有什么不對,那里設施簡陋,聯排的房子都是黑奴住過的地方,士兵們嫌惡。”霍雷肖恩立刻說道,但是說到這里,他也察覺到了不對,因為這只陸戰隊明顯是常住,從他們進駐莊園后就修筑了工事就能看出來,霍雷肖恩與帝國海軍并肩作戰數年,知道他們的軍事紀律,在有房屋的情況下,軍隊還是盡可能住進屋子,甚至會對房屋進行改造,畢竟長期住在帳篷里,生病的幾率會高很多,帝隊一向重視軍隊衛生。
可是這一次不同,他們只是住帳篷,根本不住房屋,究竟是為什么呢
僅僅是思考是得不出結論的,霍雷肖恩在接下來的幾天進行了三番五次的試探,陸戰隊的官兵,尤其是一些軍官,還是認識霍雷肖恩的,對他也沒有多少隱瞞,只是說住帳篷是指揮官李素的要求,是對未來輪駐地的適應,這支陸戰隊在辦完牙買加的事情后會前往北美殖民地,協助菲茨詹姆斯在弗吉尼亞的行動,那里也是濕熱之地,且因為都是種植園,少有村鎮,提前適應野外駐扎而已。
這個理由聽著是很合理,但是霍雷肖恩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加勒比海某島,斯托克頓伯爵的艦隊就停泊在這里,這是船只稀少的航線,很少會有船只到這里來,而一艘三角帆船進入船隊之后,伊頓船長走了下來,在被搜身之后,伊頓上繳了佩刀和手槍,叼著一根點燃的煙,進入了帳篷。
“怎么樣,傳言屬實嗎”斯托克頓沒有再讓伊頓靠近,并非是害怕他,只是不想讓這個貪婪桀驁的家伙把煙吐在自己的臉上而已。
伊頓船長吸著煙,隨口說道“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到了那位中國王子和他的軍隊,還有滿箱的白銀。而我也如愿拿到了我的那份,四千兩中國銀元。中國親王永遠是那么慷慨,至少比之您是這樣的,伯爵。上次的事,您只給了四百英鎊。”
伊頓所說的上次的事就是帝國海軍的運煤船被劫的事,就有伊頓的功勞,是他給追擊的帝國鐵甲艦指了一條錯誤的航線。
但沒有人聽伊頓的抱怨,這些來自英國的紳士可瞧不上伊頓這種混跡加勒比海的海盜,紳士們聽到伊頓確定了情況立刻炸鍋了。
“既然確定了,就該立刻出擊。”
“是啊,每晚一天,就會有很多銀子流失。”
斯托克頓已經承受類似的吵鬧很久了,但仍然無法習慣。這里的每個人都有意見,在多數人同意之后,他這個伯爵的意見根本不重要。財帛動人心,上百萬兩中國銀元,足夠讓這里的每個人都為之瘋狂。斯托克頓說道“如果是陷阱,怎么辦”
“伯爵,同樣的話不能說兩次。上次我們聽了您的,等了伊頓船長四天時間,現在伊頓確定了目標,而我們派遣的小船也報告周圍一切正常。不能再等下去了。”有人當即說道。
斯托克頓咬牙“我總是覺得不對,那支護航艦隊為何離開,那個世子和他手里的錢好像是送上門的一樣。我有七成的把握,這是一個陰謀。”
“我們不是在投資,您也不是東印度公司的經理了。我們現在當的是海盜,別說七成,面對上百萬的中國銀元,三成都值得冒險了。”
斯托克頓知道,自己無法輕易說服這些人了,他更清楚,如果自己堅持,這些人肯定會拋棄自己,自發組織行動。在經過了一輪狂轟濫炸的指責之后,斯托克頓終于還是做出了妥協“諸位紳士,我同意進攻。”
“我就知道,伯爵是有一顆冒險的心。”
斯托克頓制止了這些人的奉承,補充說道“可是我有一個條件。我們要把艦隊分成兩支,一支由伊頓船長率領,艦隊挑選三分之一的人和船支援他,先行前往皇家港。伊頓船長在那里有關系,一場奇襲可以占領皇家港,主力艦隊由我指揮,擇機出發進駐,攻打中國海軍的種植園營地,這樣我們可以試探出,這究竟是不是陰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