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略上配合,軍事上合作,雙方談判都非常順利,只不過烏以風重視的經濟談判卻沒有那么的順利,其中一個很難解決的問題就是鐵路問題,這一次烏以風出使,就是想借助沙俄的人力和資源協助帝國在各種物資、人力緊缺的情況下,發展烏城工業區。
顯然,無論是進口沙俄的資源還是出口烏城工業區的制成品,都需要便利的交通,但是內陸地區,又隔著烏拉爾山,水運是不可能的,最可靠的交通就是鐵路。一開始,彼得手下的官員對建造連接兩國的鐵路非常熱情,非常希望建設以莫斯科為中心的鐵路網,分別前往喀山然后到烏城,南下至西津,西去到黑海城市敖德薩。這是非常合理的鐵路線規劃,但是最終卻被彼得親口否決了。
彼得拒絕接受鐵路直接連接兩個國家,尤其是與帝國最發達的地區相連接,這涉及到沙俄的國家安全。
彼得終究不是困在皇城里的沙皇,他游歷帝國多年,對于鐵路實在是太熟悉了,一條鐵路可以成就很多城市,但是鐵路同樣可以進行軍事用途。
就以莫斯科至西津的鐵路為例,如果沒有,帝國方面從西津進攻莫斯科,騎馬需要二十天甚至一個月才能把軍隊推進到莫斯科城下,但是如果修筑了鐵路,只需要三個晝夜,就可以把幾萬軍隊投射到莫斯科,兩座城市之間那將近一千公里的距離在鐵路面前,是那么的不可靠。
但彼得絕對不會拒絕鐵路,實際上,彼得對鐵路戰略意義的認知甚至超過了帝國中樞的高層,他在掀起沙俄改革之后,曾經斷言,加入帝國的大陸橋鐵路修通,沙俄就會永遠失去崛起的機會,歐洲也有可能就此沉淪,沙俄應該搶在大陸橋鐵路修通前,完成崛起。
以后幾十年的歷史證明,彼得的預判是絕對正確的,但教訓也是深刻的,是用一場世界大戰證明。
彼得非常重視鐵路,但是他對沙俄的鐵路規劃充斥著對帝國方面的提防,比如向東修筑的鐵路,終點站在喀山,距離帝國的烏城工業區還有七百公里,且還隔著一座烏拉爾山。而向南修筑的鐵路則到頓河畔的沃羅涅日,需要頓河水運與西津城交通,但是向西南修筑的鐵路卻直接到達敖德薩。
而且,彼得親自制定的鐵路的一些標準,尤其是鐵路軌距,與帝國的并不相同,這使得帝國的鐵路不與沙俄的鐵路相連,就算連接上,火車也不能開上去。
無論烏以風如何努力,在鐵路這件事上,彼得就是不松口,最終的辦法終究還是自行解決,帝國集中資源,修筑了西津前往烏城的鐵路,內陸的工業區通過這條鐵路前往西津,然后完成出口。
荷蘭,阿姆斯特丹。
一家紡織廠里,新式的高速噴水式織機發出的嘶嘶聲讓人有些腦袋疼,一群工人站在機器旁,神情嚴肅的盯著,而一旁的人則在一旁記錄著,相互之間不時交談。
紡織業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相當重要的產業,而現在,稍微有些野心的國家都會引進帝國的紡織機械,雖然蒸汽動力驅動的紡織機仍然處于限制狀態,但是水力驅動的卻已經完全放開了,比之人力驅動,或者老式的水力驅動機械效率高很多。
這家紡織廠的機械就是全部采購至帝國華城,而且全都是二手貨,因為南洋的蒸汽動力越來越鋪開,這些水力驅動的機械已經漸漸趕不上技術迭代了。
“真是嘆為觀止呀。”海因修斯感慨說道,他的家族很早以前就涉及紡織業,是靠著進口丹麥、德意志羊毛紡織呢絨起家的,因此對于這些機械并不是很陌生“很難想象,一些二手機械就有如此效率。”
而一旁的約瑟卻是笑著,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說道“海因修斯大人,如果有機會,您真該出去走走,尤其是去帝國一趟,那里才真正有讓人震撼的地方。”
說著,約瑟看了一眼防止出來的紗支,輕輕搖頭,顯然對這種貨色已經不太滿意了,他繼續說道“我在西津投資了一個紡織廠,用的是埃及棉花,但是卻擁有使用帝國最先進紡織機的權限,在我來的時候,那里已經普及了細嘴噴霧浸毛工藝、新式精梳機等等,出來的紗支比這個要好很多,而且效率很高,五百人的廠子,產出的布匹足夠四個這樣的廠子生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