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要一家前往西津,杜峰就可以自動獲得西津最好中學的入學資格,這讓杜城下定了決心。
一路西來,巴格爾已經感受到了帝國對于西津的重視,尤其是移民的重視。現在的移民政策越來越精細,有些時候,甚至可以對某些人有專項政策。比如派遣團里的那些人,別說移民西津,就是愿意去西津工作十年,都有各種特殊的優待。
“老兄,你去過藏地,對嗎”等到晚上吃完飯,回來的孫為公聽說了巴格爾今天的見聞立刻去找了杜城。
杜城眼見孫為公是巴格爾的朋友,也很熱情,說道“是的,孫先生。”
“那你能不能跟我講一下藏地呢我說的不是帝國的綏靖區,而是真正的藏地。”孫為公說。
杜城眼睛一變,說道“其實如果不是這次巡查使孫大人的安排,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老婆說要去哈密,那里是商路,來往的人多,我們耍的開,其實我想去藏地的,那里過的挺不錯的,只不過擔心兒子受不住高原的苦楚”
孫為公聽了一會,說道“不不,杜老哥,我不是讓你講現在的藏地,因為過了年,我自己會去看,會去聽。我聽說你走馬三十年了,還未開國的時候,就去過藏地”
“當然了,孫先生你不知道,老杜年輕時候去的地方多了,還是滿清的時候,上人從藏地去北京,回藏地的時候,老杜就給牽馬過。”杜城的媳婦說道,被杜城捅了一個肘子,說道“我要是知道那佛爺的德性,老子死也不給那個東西牽馬。”
孫為公卻是詫異,他來蘭州之后發現,其實黃教的影響力并不局限于蒙古人土地和藏地,在帝國甘肅也有很大的影響力,本地的漢人雖說未必會信黃教,但對各類宗教人士還是非常崇信的,怎么也不會像杜城如此這般。
杜城說道“早些年藏地沒有厄齊爾大人的時候,真是一片黑暗,那里的人簡直就不像人。這么說吧,所有人的見到貴族、僧人,聽到他們的吩咐,都要大聲的回答,是的大人,聲音小了還不行,而且還要這樣。”
杜城說著,做了一個吐舌頭的動作,而且舌頭盡可能的吐的多。他說道“這是藏人的禮數,面對貴人就要這般,一邊吐舌頭,一邊大聲說話。只有這樣才是尊重。
那個時候,藏地的人被欺負的非常厲害,農奴就直接和牲口住在一起,連個房頂都沒有,而且也很少逃跑,一來跑不掉,抓住就是砍手砍腳,二來,他們相信這是宿命,覺得只要這輩子受苦越多,下輩子才能投胎更好。
年輕時候的我不懂事,還以為那就是對的,后來我才明白,那是錯的,人憑什么一下生就有三六九等,咱們這邊,雖然也被壓迫,但是和在藏地不一樣,那里是真的分為三大等級,九小等級的。”
孫為公和巴格爾聽著杜城越說越生氣,相視一笑,都是豎起了大拇指,他們可沒有想到,這么一個小商人就這么有覺悟,說出這么些大道理來。
孫為公更是直接討教這件事,要說起來,杜城的平等、法治的思想啟蒙來源于那個剛剛被發配鱈魚島的弟弟,他的那個弟弟是個學習的好手,自小就被杜城省吃儉用送進學堂,學到的東西自然影響了自己的兄長。
但是更多的理論卻是來自與藏地厄齊爾改制之后,全藏地的農奴進行了解放,但是厄齊爾可并不只是進行物質層面的解放,分一分牛羊牧場就罷了。而是要做思想上的解放,進行大規模的宣傳工作,原因就在于藏地的老百姓幾百年來被宗教愚弄,就連到手的自由都不敢要,只有思想上的進步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而杜城也得到很多聽課的機會,因為藏地的氣候很嚴酷,有些時候,前往拉薩行商,一旦時間掌握不好,就要在藏地過一個冬天,那里沒有什么能打發時間的娛樂節目,杜城喜歡跟著去聽課,一開始他只是特別喜歡有人公開聲討那些作威作福的家伙,因為這是他小時候想干而不敢干的事。后來覺得人家說的越來越有道理,不然也不會產生移民藏地的想法。
“那年厄齊爾大人和黃教攤牌,我就在拉薩,好家伙,光是從上人家里就搜出了四千萬兩銀子,哎喲,白花花的銀子,老百姓的血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