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邦元帥的軍事工程學說是舉世聞名的,在前帝國時代,帝國對滿清就經常采取修筑堡壘守備抗爭的辦法,那個時候,棱堡等工事的理論和技術支持主要是來自葡萄牙方面,何良燾等本土派,也是跟著葡萄牙人學習的。
后來帝國與歐洲建立了聯系,接觸了沃邦元帥的學說,在這方面有了更深的進步。特別是在大同盟戰爭中,法國向帝國海軍采購軍艦的時候,帝國提出的交換條件就包括了這方面。
沃邦元帥由此還前往西津的軍事學院擔任了半年的客座教授,而帝國陸軍和陸戰隊也全面考察了斯特拉斯堡等法事要塞。
現在帝國在中俄邊境、高加索、巴拿馬、北美、智利等地修筑的軍事防備要塞,都與沃邦元很有淵源。
現在的遠征軍司令蘇衛華,當年就是曾在西津軍事學院學習過,聽過沃邦元帥的課。
當然,這種私人友誼只是一種打交道的理由,更重要的是第三等級會議對自己認不清了。
在巴黎被圍困之后,退避到波爾多的波旁王朝迅速承認了第三等級,讓其一切行為合法,這給了第三等級會議很大的鼓舞,也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信心,以至于這些人已經開始討論戰爭結束后的法國政治了。
大同盟軍隊還未抵達之前,當時的主要矛盾是第三等級與法國波旁王朝統治階級的矛盾,那個時候,第三等級會議之中的激進者甚至于提出推翻波旁王朝,建立一個共和國,一個由第三等級會議為最高領導機構的國家。
當然,那并非主流思想,畢竟這次法國大革命是內外交困之下,法國第三等級為了維護自身利益發起的,他們沒有經過原本歷史上啟蒙思想的熏陶,就連孟德斯鳩都只是一個年輕人,盧梭等,還只是小孩子罷了。
等到圍城之后,等到波旁王朝承認第三等級會議,這些人的觀念立刻改變了,在經過討論之后,他們達成一致,認為應該與波旁王朝達成政治妥協,共享政權,也就是把第三等級會議常態化,成為制約王權,維護第三等級的工具。
討論來討論去,法國人覺得,這不就是君主立憲制嘛。
而當今世界,君主立憲制可謂是一門顯學,或者說,任何一個世界強國的政治架構都會成為顯學,更不要說世界霸主了。
當法國第三等級會議的代表們想要建立君主立憲制后,心態立刻變了,他們認為,自己與遠道而來的中國人有共同的價值觀,所以這些人去了遠征軍大營,不談什么敵我關系,不談是戰是和,整日把自由、皿煮掛在嘴邊,弄的李君威哭笑不得。
雖然帝國是一個君主立憲國家,但自由、民主可不是帝國的價值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從帝國開國皇帝李明勛起,就對這些詞不感興趣,到了李君華時代,自由、民主這些詞是直接與資產階級奪權亂政掛鉤的。
相對于民主,帝國百姓更傾向于法治,相對于自由,帝國百姓更喜歡秩序。
在第三等級會議看來,既然大家有共同的價值觀,那么遠征軍就應該支持第三等級會議,卻只是得到了遠征軍將領們的嗤之以鼻,帝國可從沒有當救世主,傳播普世價值的傳統。
別的不說,亞洲國家,尤其是東南亞的那些國家,都是帝國的藩屬國,帝國也沒有主動要求他們從封建帝制變成君主立憲。更別提遠在歐洲,是敵非友的法國了。
相對于第三等級會議和波旁王朝的態度,李君威更加重視兩方面的態度,一個是大同盟,一個是西班牙政府。
但大同盟是鐵了心了,雖然法國以宣戰的形式把帝國牽扯進來,但他們并沒有妥協,只是讓丘吉爾這個不可能與帝國達成一致的公爵代表大同盟,反而在斯特拉斯堡加強了進攻,大同盟的態度很簡單,一切必須要在解決斯特拉斯堡的法隊主力和路易十四之后再說。
而西班牙政府對帝國方面也表現出了相當的熱情,仗打到這個程度了,西班牙所在的法西聯盟已經不可能勝利,西班牙再與搖搖欲墜的法國牽扯太深,肯定要完蛋。西班牙不斷秘密聯絡李君威,想要以盡可能體面的方式,盡可能不受損的結局退出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