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最窮的時候,可是拿著鐵釘蘸醋下酒,來,干杯吧,這一杯,致我們逝去的青春。”澤連科笑著說,二人端起小杯子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維塔斯問“你剛才說我心情好,我怎么覺得澤連科大人心情才好,好像今天的談判中,在統一海關的問題上,您吃虧了呢。但我知道,在榮王府的那場談判里,您占了大便宜,比如,人口加稅收的那個標準。”
見維塔斯如此,澤連科直接說“你把話說開了,我也不藏著,這種小把戲,你不可能看不出來,馬澤帕也不可能不問你,怎么最終會是這個樣子。”
“你說呢”維塔斯為二人斟酒。
澤連科早就想過了“你騙了他。”
“我只是學識有限罷了,怎么能叫騙呢,學藝不精,是能力問題。”維塔斯呵呵笑著。
澤連科呵呵一笑,又給維塔斯倒了一杯酒“我想知道,為什么。”
“誰讓我們建立的是烏克蘭聯邦,而不是烏克蘭王國呢,如果我們要建立的是王國,無論國王是你還是馬澤帕,我都會毫不猶豫的把其中的奧秘告訴馬澤帕,但我們建立的是聯邦。
毫無疑問,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在這個聯邦中,馬澤帕大人和澤連科大人是最耀眼的,日月懸天,光耀烏克蘭。但因為是聯邦,所有天空中不可能只有日和月,還需要我這樣的星星點綴。
可什么時候,星星才會發出亮光呢”維塔斯又飲了一杯。
不用再多說,澤連科已經明白了維塔斯的心思,只有在夜晚,星星才會明亮,在太陽之下,天上不會有第二個發光體。
這就是封建君主制度缺陷所在,維塔斯這類人,無論工作能力還是做出多少貢獻,都是屈居人之下的,血脈比一切都更為重要。相反,在議會制度下,澤連科的特殊地位只是在他活著的時候,甚至只是在他在位的時候,之后,總會有人取代他。
所以,縱然澤連科與維塔斯二人有舊仇,縱然維塔斯現在還屬于馬澤帕那個陣營,但實際上,澤連科的勝利,對于維塔斯等人好處更多,也因為這個維塔斯在至關重要的問題上耍了滑頭,讓澤連科占了便宜。
地瓜燒談不上什么好酒,但度數確實不低,二人聊了不過大半個小時,就已經臉色通紅,澤連科醉醺醺的,更是不成人樣,維塔斯沒有表現的過于熱情,而是找來澤連科的手下,讓他們送澤連科回去,但誰也不可否認的是,經過這一次閑聊,二人之間的關系緩和了很多。
“兩個人真會做戲,我可聽說,當年澤連科離開的時候,維塔斯找了殺手要殺他。”在酒吧的不遠處,冷眼旁觀了一切的李昭承對李素說道。
李素點點頭“那又如何,如果總是記著仇恨,那還怎么搞政治”
李昭承問“那榮王兄覺得,這二人會和好如初嗎”
李素笑了笑,招手示意酒保過來,酒保到了二人面前,一邊低頭倒酒,一邊把澤連科和維塔斯說的話重復了一遍,李素在聽完之后,讓酒保退下了,李昭承說“看起來,二人都很有誠意嘛。”
“搞政治,本身就是臉上笑嘻嘻,心里媽賣批。在將來的烏克蘭聯邦里,兩個人要維持面子上過得去,也就需要一個臺階下。”李素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李昭承訝異“是嗎,我以為這是維塔斯趁此機會向澤連科賣好,實現兩個人的和解呢。”
“那得等到馬澤帕死了之后,才能這么辦,不然以馬澤帕的心性,會找機會弄死維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