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城。
這座城市就是后世的伏爾加格勒,十六世紀起,這里建立了城堡,是俄國人防備草原游牧民族的,在裕王西征的時候,帝國奪取了這座城市,建立鎮北城,成為了對抗俄國的軍事前沿堡壘。
鎮北城同樣是遠疆區的鎮守將軍府駐扎地,這片帝國邊疆區包括了后世伏爾加河與烏拉爾河中間的區域以及整個哈薩克大草原。
帝國理藩院治下一共有四個邊疆區,分別是遠疆區,西疆區、北疆區和內疆區,西疆區包括了天山南北和后世中亞除哈薩克之外的四個斯坦,北疆區則包括了整個的西伯利亞,內疆區則以蒙古草原、漠南和東北、外東北為主,區別在于,內疆區沒有鎮守將軍,因為其軍事事務由常駐北京的理藩院總裁親自管理。
反倒是內疆區有兩個駐疆大臣,分別設在云中和吉林。
現在的遠疆區,雖然駐地在鎮北城,但鎮守將軍名為靖遠將軍,反倒是北疆區的鎮守將軍叫鎮北將軍。
遠疆區的鎮守將軍是阿塔,李君威的老部下,鎮守遠疆區已經有五年,當初是來接替的烏以風的班。阿塔能擔任鎮守將軍,主要是關系硬,忠誠,和能力沒有多大關系。
但阿塔在軍事方面,尤其在藩軍之中威望極高,更重要的是,帝國與俄國已經停戰二十多年,軍事需求比較弱,遠疆區反而需要一個懂經濟的駐疆大臣,而在理藩院治下,這確實是一個問題。
因為鎮守將軍對邊疆區總負責,所以主抓軍事同時,也負責經濟民政,相反,駐疆大臣就與軍事指揮無關了,所以在三個邊疆區,駐疆大臣與鎮守將軍之間總是有爭執,在綏靖區,綏靖將軍也和參贊大臣有爭執。
阿塔就比較適合處理這種情況,因為他完全不懂經濟,自然也就不會插手這些,相反,在歷次海外作戰中,西津和南非兩地是主要出兵的地點,而西津兵馬除了海軍陸戰隊,就要仰仗藩軍了,西疆靠近西津,也最容易出兵,而西疆還與北疆區一起分擔對俄防務,軍備壓力最重,有這么一個會練兵,而且眼里不揉沙子的鎮守將軍就很適合了。
而西疆的駐疆大臣是沈長河,與大部分理藩院治下軍政主官出身皇帝、裕王侍從、禁衛不同,沈長河是裴元器的秘書出身,在地方治理方面是一把好手,在主持西疆事務之前,擔任過山陽一地的行政長官,又為裴元器副手,主持過西津一省事務,而他的駐疆大臣身份則是皇帝親自選派。
隨著向東北方向前進,一排排的廠房,高聳的煙囪出現在了地面上,而在兩者之間,是波光粼粼的運河和繁忙的工地。
而鎮北城的火車站大的嚇人,但這就是鎮北城。
在帝國西北疆區里,西津毫無疑問是經濟的火車頭,所有的鐵路都是從西津出發,向著內陸地區延伸的,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通往烏拉爾方向,那里有北疆區的核心城市,理藩院治下投入最多的城市,帝國在西北疆區的工業中心,烏城。
鎮北城恰好就在烏城與西津之間,而且頓河和伏爾加河兩條從俄國境內流來的河流在這里匯聚,且鐵路向南通到了里海沿岸的巴庫城,向東南方向,鐵路還在延伸,最終要到河中之地才會停止。
河運和鐵路在這里交匯,鎮北城必然會成為地方的經濟中心。
“王爺,實在是抱歉,火車站最近在擴建倉儲區,又連著一個多月沒下雨了,實在灰塵太多了。”沈長河護著咳嗽的李君威上了馬車,關上窗戶。李君威立刻說“走走走,不等了,先找個不嗆人的地方。”
裕王專列上是有兩輛煤氣動力轎車的,那是李君威的最愛,顯然現在也等不得坐那車了,只能先用馬車湊合著。
鎮北城到處都是煙塵,實在是嗆的人難受,馬車走了一段,就連車窗上都滿是塵土。李君威說“這樣可不行啊,到底是工地煙塵還是工業煙塵,你可要查清楚,人長期在這種情況下生活,身體可是要糟糕。”
“主要是氣候的因素,平日里不是這樣。”沈長河解釋說。
“是嗎,我可聽說,這些年北京出現太多的鋼廠,滿城都是灰塵,空氣差的厲害,你作為駐疆大臣,可要吃一塹長一智。”李君威用濕布擦了擦,才算是睜開眼。